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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乘想要說話，可喉嚨跟火燙過一樣難受，秦世箴很是善解人意，用小調羹喂了一勺水到他嘴里，立時有種甘霖滋潤了干涸大地的感覺襲來。

他生在富貴至極的蘇家，從小吃的穿的都是上好的，從來沒有想過，一碗再普通不過的水，竟能讓人觸動得淚流滿面。

秦世箴換好葯之後，輕笑看著他，「好些了嗎？」

蘇乘費力點點頭，「多謝。」

秦世箴毫不在意一笑，擦了擦手上的血跡，目露欣賞的光芒，「找到你的時候，你的血都快流干了，連我這樣的妙手神醫都認為你必死無疑，想不到你竟然挺過來了，這可不是一句簡單的命大能夠解釋的。」

蘇乘不自覺握緊手心，他當然不甘心，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要向蘇叢復仇，或許就是這份徹骨的不甘，撐著他沒有倒下去，撐著他經歷這煉獄般的痛苦。

見蘇乘臉頰抽搐，秦世箴爽快道：「你有很多問題要問我，對不對？也罷，既然我們都是經歷過生死的人，算是同病相憐，我也不瞞你。」

蘇乘眼神一閃，側過腦袋，目不轉睛地盯著秦世箴，等待著他的下文。

秦世箴臉上依然是那種熟悉的散漫笑容，「我來潁川之前，太子給了我一支暗衛，泥石流爆發那天，若不是暗衛傾盡全力相救，我和你現在應該真的是在陰曹地府相聚。」

暗衛？蘇乘已經隱約猜到，秦世箴來潁川做這么危險的事，不可能全無防范，這一點，太子想得到，三叔自然也想得到，所以動用了人力無法預測的泥石流，那營救的過程，蘇乘不用想，就知道是何等的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