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連城給了她一抹靜待其變的眼色。

狐疑閃過曲檀兒的眼睛，她又從縫隙看出去。

只見年年一手揉著眼睛，哭個沒完，另一手不斷推地上的少年，「李沐風，你快起來！我不跟你生氣了！你快起來！大不了你說什么我都聽你的！我不跟你對著干了！嗚嗚……」

「這話可是你說的啊！記得以後乖乖聽我說話！」地上的少年驀地坐起，一臉得意的笑容。

年年嚇得連哭都忘記了，她目瞪口呆，半晌，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李沐風，你嚇死我了！我以為你死了，你太壞了！你太壞了！」

假山內，曲檀兒以手撐額。

還以為李沐風變成熟了，沒想到底下還是個幼稚的。

……

半個時辰之後。

李沐風跪在書房內。

他面前，墨連城表情冷淡地坐在書桌前。

桌面上還有早上未畫完的一幅百鳥迎春圖。他拿起筆，專心致志，不容打擾，一筆一畫慢慢地點綴，黑眸深沉，臉容莫測。

自從小花園出來，將哭哭啼啼閃閃爍爍的年年送回內院以後，李沐風便徑直來到書房，只說了一句，「沐風想娶年年為妻，請爺做主。」便跪下來。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墨連城一聲不吭，他便直挺挺地跪著。

最後一畫收筆，墨連城好以整暇地放下毛筆，冷目睨了眼還跪在地上少年倔強又堅定的身影。

一步一步走至他跟前。

少年還目不斜視地望著前方，等候回應。

墨連城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想娶她，希望我成全，你問過她同意不同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