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再詔入宮(一更)(2 / 2)

粉妝奪謀 西子情 1471 字 2022-08-04

葉裳淡淡道,「人情薄厚,總不能與江山基業掛鉤,國風不清,史政不明,天下不安。無論何人與我親厚,我總不敢忘我父王、母妃以及無數將士埋骨沙場,更不敢忘我雖姓葉,血脈里卻流著劉家的血。皇族列祖列宗打江山和守江山都不易。」

皇帝聞言動容,大慰道,「好,好,好啊!皇族子孫,當該如是。」

葉裳不再言語。

皇帝的怒意被葉裳的這一番話說得消了大半,一連說了三個好,對他贊賞有加後,對他道,「小國舅辦事周密,不止給朕呈遞上了卷宗,還給朕擇出了一份權衡利弊的查辦名單。由輕至重,分出了等來。另外還附有一份連他都難裁決的名單。你現在便看看吧,朕准你看。」

葉裳聞言點頭,不再推諉。

皇帝轉頭又對孫澤玉道,「丞相內舉不避親,將此兩件大案舉薦你接手,朕也相信身為丞相府的公子,受丞相教導,定不會讓朕失望。你也看看吧!有什么想法,但說無妨。」

孫澤玉應是。

皇帝命小泉子給二人看座,令二人在御書房翻閱兩大舊案的卷宗。

葉裳一目十行,兩三盞茶後,厚厚的兩份卷宗已經翻閱完,他翻閱完後,未理會皇帝和孫澤玉,倚著椅子閉上了眼睛。

皇帝看了他一眼,見他臉色蒼白,眉心疲憊,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他傷勢初好,尚未痊愈來,今夜連番折騰,他疲憊若此受不住也是應當。他沉聲開口,「葉裳,你去里面榻上歇息片刻吧。」

葉裳睜開眼睛,搖搖頭,「謝皇上,不用。」

皇帝道,「身子骨當緊,朕一時怒極,倒給忘了你的傷勢,不必忌諱,去吧。」

葉裳依舊搖頭,「禮數不可廢,我可不敢用您的龍榻歇著,怕折了壽。」

皇帝聞言哼道,「如今你倒在朕面前說起禮數來了?這么多年,何時有過禮數?你若是有禮數,朕這么多年收到的彈劾你的折子不至於堆積成山了。」

葉裳露出笑意,「那些沒禮數的事兒,總歸都在宮外,在宮里,我可是守禮數得緊。若非如此,怎么能讓人知道皇上對我厚愛,旁人不敢惹我,能讓我在南齊京城橫著走呢?」

皇帝聞言仔細一想,失笑道,「還真是,在宮里你確實守禮數。」話落,道,「罷了,你不歇著便不歇著吧。還有力氣與朕斗嘴,看來沒什么大礙。」

葉裳點頭,「不敢有大礙,畢竟她去燕北了,我出了事兒,她興許敢丟下燕北不管折回京來管我。我雖然幫不上什么忙,但總不能拖後腿。」

皇帝自然知道她口中的她是蘇風暖,聞言笑罵道,「你倒是好福氣,這還真像是她能做出來的事兒。」

葉裳嘆了口氣,又閉上了眼睛,住了口,不再言語。

他的確是好福氣,但一直以來卻拿這好福氣作伐,以至於如此束手束腳,不能跟她去燕北。

孫澤玉自從知道皇上將此案交給他後,便微微提著心,他初涉朝堂,自然不敢怠慢,不及葉裳一目十行閱覽極快,而是看得相當仔細。生怕哪里沒看到,生出紕漏來。

他用了足足大半個時辰,才閱覽完所有的卷宗。

他閱覽完後,回頭看了皇帝一眼,見皇帝負手立在窗前,看著窗外,背影孤寡,他發現,皇上的頭發比宴席時見似乎白了許多,也蒼老了許多。再看向葉裳,他閉著眼睛,靠著椅子,似乎睡著了,讓人不忍打擾。

他恭敬地站起身,壓低聲音說,「皇上,臣閱覽完了。」

皇帝聞言回轉身,看了葉裳一眼,見他沒醒來的跡象,對他問,「說說看法。」

孫澤玉回道,「臣贊同小國舅所劃分出的查辦策略。朝中正是用人之際,雖然要大刀闊斧,但這斧頭也不能砍傷了根本。應剛柔相濟。」頓了頓,他又道,「至於牽扯極深的安國公府,景陽侯府,湘城郡王府……」

「如何?」皇帝看著他問。

孫澤玉看著皇帝道,「安國公府有太宗傳下的丹書,只要不是弒君篡位之罪,丹書可保安國公府。景陽侯府的老祖宗是先帝的胞姐瑞悅大長公主,也是皇上您的姑姑,據說先帝是這位大長公主撫養成人的,這兩年才因年紀大了,不外出走動了,宮宴也不參加了,安養天年。我聽父親提起過,先帝給過瑞悅大長公主一道免死金牌,可保景陽侯府。」

皇帝點頭,臉色又難看起來。

孫澤玉繼續道,「但安國公府和景陽侯府涉案之深,雖未弒君篡位,但相差無幾。十二年前容安王和王妃以及無數將士戰死一案,四年前嶺山織造瘟疫一案,都同伙月貴妃,是其主謀。若是不懲處,怕是難以服眾,輕拿輕判的話,群臣恐有微詞。」話落,他看了葉裳一眼,「臣以為,這二者,一定不能輕放,是要重判的,即便安國公府有太宗丹書,即便景陽侯府有免死金牌。也不能不懲處賣國之罪。」

皇帝頷首,沉聲道,「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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