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裳得了放行令,便不再多耽擱,回了新房。
他來到新房門口,腳步放輕淺。
千寒見葉裳回來,上前小聲說,「世子,您走後,世子妃下床找了一套筆墨紙硯,之後便睡下了,房中再沒動靜。」
葉裳揚眉,「嗯?她找筆墨紙硯做什么?」
千寒搖搖頭。
葉裳見他不知,不再多問,推開房門,進了房間。
房內,帷幔垂落著,床上的人顯然已經進入了熟睡,呼吸均勻,睡意酣然。
葉裳先來到床前,輕輕挑開簾幕看了一眼,心一下子便暖如春水,想著從今以後,她就真正成為他的妻子了。他凝視了片刻,放下帷幔,轉身走到桌前。
桌子上放著筆墨紙硯,一張寫了字的宣紙擺在桌子上。
葉裳伸手拿起桌子上的宣紙,便看到了蘇風暖寫的那首詩。
「彩鳳飛來衣暖裳,
紅燭遮面玉含香,
誰家女兒花顏色?
足登金馬踏南堂。」
他讀罷,想起蘇風暖曾經答應他在洞房花燭夜告知他的關於她在《紅顏傳》里雲山真人的評語。一時間眉目沉涌,變化了一番,想著幸好她在《紅顏傳》手札剛出來的時候就見到,將這則評語給撕去了。否則,還真是一首禍詩。
他看了片刻,將那張宣紙扔進了香爐里,香爐里的炭火遇到宣紙,騰地著了起來,一時間,墨香繞了滿屋。
葉裳又來到門口,打開房門,對千寒說,「將隔壁給我抬一桶溫水,我去隔壁沐浴。」
千寒知道估計世子妃睡著了,世子怕弄出動靜吵到世子妃,應了一聲是,立即去了。
葉裳去了隔壁沐浴。
沐浴之後,葉裳回到房間,解了外衣,上了床,蓋上被子,將蘇風暖擁在了懷里。
蘇風暖雖然睡得沉,但在他上床的第一時間便醒了,困濃濃的眼睛不睜,伸手摟住葉裳的腰,軟軟地說,「回來了?」
葉裳柔聲點頭,「嗯。」
蘇風暖吸了吸鼻子,「喝了多少酒?」
葉裳笑著說,「沒喝多少。」
蘇風暖道,「外面這么靜,賓客都散了?」
葉裳頷首,「散了。」
蘇風暖唔噥了一聲,又說,「我聞你酒味好濃,一定喝了不少,是不是三哥使壞了?」
葉裳小聲說,「我沐浴了,還這么大的酒味嗎?你受不住嗎?要不要我去隔壁睡?」
蘇風暖伸手緊緊地摟住他,嗔道,「去隔壁睡做什么?隔壁有誰?大婚之夜,你就要與我分房睡嗎?」
葉裳輕笑,「隔壁沒睡,房間是空著的。我怕酒氣太大,熏到你和孩子。」
蘇風暖嘟囔,「我們才沒那么嬌氣,你不准去。」
葉裳低笑,「好,我也舍不得去,若是去了,怕是這一晚上孤枕難眠了。」
蘇風暖將身子往他懷里靠了靠,小聲呢喃,「洞房花燭夜,是不是應該做些什么啊?」
葉裳心神一盪,「嗯」了一聲,「可是我怕傷了你。」
蘇風暖「唔」了一聲,「你輕些。」
葉裳見她困濃濃的模樣,壓制住躁動的身子,拍拍她,柔聲說,「你先睡,歇好了,才有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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