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她便干脆地走了。
青凰在她走後,安葬了凌祝,少年執掌望帝山,承襲帝師令,的確十分辛苦。
自此後,他拼命地修習望帝山的武學功法,同時,也在查關於凌祝有個師妹之事,可是查遍了望帝山的所有古籍,都沒有關於她的絲毫記載。而鳳來在哪日凌祝離開後,再沒上望帝山。時間一長,他漸漸地便遺忘了此事。
不想,三年後,他收到了一封來自鬼山派的玉顏輕的來信,說他的弟弟,如今在鬼山派,他若是想要這個弟弟,就去鬼山派找她。
青凰暗中護著被遺棄的那個弟弟之事,除了凌祝知道,其余人都不得知,如今聽鳳來提到他,他大驚,連忙下山去了安置他弟弟之處,發現,人確實不見了。無奈之下,他依言追去了鬼山派。
就這樣,玉顏輕以他弟弟脅迫,一來二去,天下便傳出了鬼山派玉顏輕與望帝山青凰彼此心儀,奈何門派殊途,不能連理之事。
玉顏輕雖然挾持了他弟弟,但未曾真正脅迫青凰,她骨子里還是有著自己的傲氣的。青凰也始終記得凌祝的臨終所言,在漸漸地知道了玉顏輕的身份後,誓死不與玉顏輕親近。
任天下謠言一傳再傳,望帝山的一眾人等對青凰都頗有微詞,尤其是戒律堂的師祖,更是每見青凰一次,便在他耳邊告誡一次。
玉顏輕逗弄了青凰多年,見青凰死守著身份,始終不越雷池一步,反而離她越來越遠,她失去了耐心,遷怒了他弟弟。
青凰當即便拔劍,要自刎在她面前。
玉顏輕看著青凰,不由得想起了昔年,她的師傅也是橫劍自刎,死在了她面前。與之不同的是,那時,她是逼他師傅死,如今是青凰甘願自刎。一時大為心傷,瞬間白發。
青凰面色大變。
青凰心善,再加之人心都是肉長的,玉顏輕這么多年,對他的真心,他還是看得明白,雖礙於人倫殊途,但情歸情,意歸意,他做不到看她如此紅顏白發。終究是咬牙對她立下了重誓,「只要你……不為難我弟弟,我……雖不能與你成就百世之好,但甘心立誓,為你終生不娶。」
就這樣,玉顏輕放過了青凰,雖沒難為他弟弟,還是將他弟弟留在了鬼山派。
青凰自此後,游歷天下,一直糊里糊塗地過著日子,不修邊幅,不穿錦衣玉袍,常年穿著破道服。他後來收了兩個徒弟,一個是江南葉家的公子葉昔,一個是蘇大將軍府的小姐蘇風暖,後又默許了蘇風暖將所學傾囊相授給了容安王府世子葉裳。
他不時常回望帝山,終生未娶,一生有兩個弟子,直到天命大限,他沒對人說玉顏輕的真正身份。
望帝山歷代掌山人都要將骸骨埋在通靈谷,將牌位設在望帝台,供望帝山所有弟子每年上香瞻仰。但青凰卻成了第一個例外,臨終遺言,讓蘇風暖將他的骸骨一半埋葬在了他最喜歡住的青玉山,一半送去了鬼山派,給了玉顏輕。
以前,在蘇風暖年少的眼里,她師傅就是個游戲風塵,瀟灑得得,不羈世俗,一點兒也不出塵,常年混在塵世里,盡做些不著調的事兒,一點兒也沒有望帝山掌山人的風骨。
可是,她喜歡這樣的師傅,她一直以來以為他師傅從小到大就是那幅性情,她和他師兄雖然有天性的調皮秉性在,但很多性情都是受他影響。
可是沒想到,在她和師兄沒有成為他的弟子前,他有著這樣的復雜的過去。
她看完這卷秘辛,將之給了一旁葉昔後,久久沒說話。
她怎么也沒想到原來玉顏輕就是鳳來,鳳來就是玉顏輕。她和師兄早些年,曾遠遠地見過玉顏輕一面,如今他們都覺得那一面實在讓人難忘。她站在青玉山前,似月光凝了一身,何等的風華氣韻。
她私下里曾與師兄談過玉顏輕,師兄和她想法一樣,師傅那樣一個邋遢的臭老道,真是糟蹋了美人一片芳心,若換做是他們,定然舍不得讓美人傷心。
當時的他們哪里知道原來玉顏輕是鳳來?百骨煉化,百血凝一,輪回了一世的鳳來。
玉顏輕是鳳來,師傅即便再灑脫不羈的一個人,也對她和師兄開不了口說關於他和鳳來的糾葛與過往,以及關於他和鳳來的事兒。臨終,將望帝山的帝師令交給她,也始終沒說。
她以前覺得,師傅臨終前,說一生最得意之事和一生最失敗之事,那么,估摸著這最失敗之事,是認錯了弟弟,另外再與鳳來有關了。
她又想起陳芝苒來,她命瑟瑟前往鬼山派給她送信,詢問陳芝苒之事,至今沒回音……
她看著忘提師祖,深吸了一口氣,問,「此次鳳來上望帝山,又是為了什么事兒?應該不是為了單單找茬而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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