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到現在為止，依舊有著大多數人，不願意相信這一切。

「是這樣沒錯。」剎羽承認。

「甚至可以說，你曾經就是我的偶像，這一點也不為過。」剎羽補充了一句。

「哼，偶像嗎？」藍楓輕哼一笑：「你應該算是世界上極少數，對於我們沒有厭惡情緒的人了吧？當然，只是說以前。」

「你知道他們是怎么評價你的嗎？比如下方的那些家伙，現在的評價。」剎羽問道。

「知道啊，我聽得到。」藍楓。

「說真的，我一直很想超越你，從以前到現在，這個想法從來沒有改變過。當時我終究沒辦法理解你，不明白我到底想要超越的，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家伙。」

「世界上大多數人對你惡言相向，對你們希劍所做的一切甚至是不屑和厭惡，至少大多數人不會懷著感恩的心情看待你們。」

「然後你們依舊在做著這種愚蠢的事情，包括現在的你依舊要這么做，甚至不惜用掉能讓三大組織幫你做事的這種珍貴約定，就是為了讓戰爭能夠在最合適的時機，最快速的解決掉？」

「不會讓戰爭持續造成更多混亂和世人的心里創傷，在合適的時機切入甚至做到不會讓任何大區的努力白費，哪怕是自己成為最大的惡人，甚至是到最後都不會有人感謝你，也要這么去做？」

「值得嗎？」

剎羽終究是無法理解。

當藍楓召集了他們三大組織在劍逝公會的高層，將約定的事情托出，讓這種重要的約定，以那樣的方式實現之時，剎羽更加無法理解了。

在這之前，哪怕是藍楓就蹲在自己的領地，什么事情都不管不顧的看著戰爭，偶爾出來和孤軍、黑劍發生摩擦，他都還能夠理解，也都還能認可藍楓的做法！

但是就在這之前，藍楓使用了約定之後，他就真的再也無法理解了。

他深知一個人能自私到什么地步，但卻永遠無法明白一個人能無私到什么地步！

「肯定不值得啊。」藍楓的話語之中，有著微微感嘆的語調。

「我可是個唯利主義者，拯救一萬個人和一千個人，我會選擇一萬個。」

「但是一萬個全是年老的人，平均壽命不足十年並且還是無用的老者，而一千個人是優秀的孩童，各方面的數據都證明他們的未來前途無限之時，我會毫不猶豫放棄一萬人的老者，甚至如果是必要條件，我直接殺掉他們都可以。」

「同樣的，如果是條件相反，千個孩童都存在缺陷，並且沒有天賦之時，而萬個老者都在不同領域有著卓越成就，必要條件前提下讓我殺掉千個孩童同樣能做到。」

「非常簡單。」

「價值，是我或者說我們行動的天平。」

殘忍的話語，從藍楓的口中說出之時，是那么的平靜。

「那為什么那么做？」剎羽。

「為什么啊……」藍楓感嘆的想了想。

唯利主義者的他們，為什么會做著這種完全無利可圖的事情呢？

「你可以理解為和你的夢想一樣，你想要做到的是超越我，雖然不知道你現在理解的超越是什么意思，但至少可以理解為在武力上戰勝我好了。」

「那么我們，以及現在我的夢想，也就只有一個。」

「維護世界和平吧。」

剎羽聽到這個回答之後微微一怔。

顯然對於這個回答，他依舊還是有著不適應的感覺，即便是已經知道了藍楓現在的性格以及他的種種做法。

藍楓看著剎羽的樣子突然輕笑。

「真的是，你這個表情，和我當初說給暴雷聽，我要維護世界和平之時，簡直是一模一樣。可能唯一的區別，是他當時完全不相信，而現在的你有點相信的。」藍楓輕笑著。

他很少笑，但並不是真的不會笑。

「暴雷？」剎羽疑惑。

「嗯，很久之前事情了，公會戰模式之前吧，我去找過暴雷。當時我還和靜有合作，讓雷神衛不加入歐美區的內戰，讓他們更加混亂一些，當時我也對暴雷說過這樣的話，他可是完全不信的。」藍楓回憶著說道。

當時，暴雷確實不相信，因為那時候他才剛剛得知，藍楓就是「羽」。

所以的印象，都停留在那個冷酷無情的形象之上。

「你如果最開始這么跟我說，我也不會相信，不過現在的話，算是有一點了。」

「但我還是想說，你們的夢想，還有你現在的想法和做法……」

「真的很蠢。」

剎羽冷冷的說道。

至始至終，他都無法認同，藍楓這么做。

那個他曾經心目中的「偶像」，曾經全世界最令人忌憚的存在，現在確是這個樣子的家伙，實在是無法認同。

「本來就是啊，從來沒想過得到認同，從來沒有想過得到感謝，如果不是因為愚蠢，現在也不會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不是嗎？」

藍楓自己，也是這么認為的。

「果然根據常識，殺手和佣兵，就沒一個是正常的。」剎羽冷哼。

藍楓笑了笑，沒有再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