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這么少,背那么多的柴,就連一般的大漢都做不到,她是如何背上了雪山之頂?
「是的,主子,她一直走到冰封前,解開背上的干柴,才昏迷過去。」
南宮湚的手指狠狠的抖了一下,目不轉睛的看著懷中的小少女,她緊閉著羽睫,如此安靜,就像睡著的瓷娃娃,但這尊瓷娃娃的體內,誰又能猜到,她蘊藏著如此強大的毅力?
暗夜看到蕭兮的半面小臉恢復了血色,他心中一驚:「主子,您身體虛弱,如何能用內力為她驅寒?」
「她到底是個弱小的少女,本宮若不用內力為她驅寒,只怕她會喪命於此。」
「主子,這種小事,您可以吩咐屬下來做。」暗夜單膝跪在南宮湚身旁,伸出雙手:「讓屬下用內力來為她驅寒。」
南宮湚掃了一眼暗夜的雙手,淡淡的說道:「不必了,本宮已經為她暖了經脈。」
暗夜即驚又擔心:「主子,您的身子……」
「本宮無礙。」
實在是太累了,太過疲憊,蕭兮睡了一天一夜才醒來。
蕭兮纖長的羽睫顫了顫,睜開來,入目的是一張熟悉的絕世容顏。
南宮湚?
蕭兮腦袋有些漿糊,張了張嘴:「你怎么會在這里?」
「若非本宮在此,恐怕昨日你就死在了雪山之頂。」
蕭兮想到雪山之頂的紫衣,心中猛然一驚,很快,她壓下心中的震驚,南宮湚看不見紫衣,就算上過雪山之頂,也不知道紫衣的存在。
「是你救了我?」蕭兮看著南宮湚,又說道:「你的身子好了么?」
「若是你能讓我少些擔憂,我的身子會好的很快。」
南宮湚看著蕭兮,那雙清冷月華的眸子,浮現溫柔的暖光,似能攝入人心。
蕭兮的心尖一顫,精致的小臉微紅,他如此直白暖昧的表達對她的關心,蕭兮感覺心跳似乎越來越快。
「兮兒,我以為把你送到攝政王府,你能過的很好,但現在看來,並非如此。你只身一人來這雪山之巔,若是有半點閃失,你讓我該怎么辦?」
蕭兮搖頭,想要告訴南宮湚,她在攝政王府很好,並不是他想的那樣,聽到南宮湚最後那句話,蕭兮的心仿佛注入一道暖流,心顫不已。
這種感覺來的莫名其妙,連蕭兮也控制不住。
「不是你想的那樣。」
蕭兮搖頭,移開視線,不敢再看他攝人魂魄的眼神,卻發現,她在他的懷中,蕭兮微微一驚,身子從他懷中彈開,卻被他抱住腰肢,按在了懷里。
「兮兒,事到如今,你還護著鳳凌然么?」南宮湚聲音變冷:「昨天你差點死在雪山之巔,鳳凌然在何處?他在率兵攻搶九州城,他有在乎過你的生死?」
南宮湚的話,讓蕭兮有些不舒服,這件事本來就和鳳凌然沒有任何的關系,她也沒告訴鳳凌然,而是自己悄悄跑來就紫衣,她就算死在雪山之頂,也怨不得別人。
「南宮湚,你救了我的命,我很感激你,但這件事和鳳凌然無關,他身為東晉的攝政王,領旨攻打九州城沒有錯。我來雪山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別把我的事情扯到鳳凌然的頭上。」
南宮湚見懷中的小少女如此維護鳳凌然,眼底閃過不悅。
「好,這件事與他無關。」
南宮湚說完,絕世的容顏很冷。
蕭兮皺了皺眉,感覺到南宮湚的胸膛微微起伏,似乎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怒氣。
他究竟怒什么?難道是在乎她?
蕭兮揮去腦中莫名其妙的想法,看到自己的雙手傷口已經結疤,散發出淡淡的葯香,是南宮湚給她上的葯?
「南宮湚,你能先放開我嗎?」
蕭兮紅著小臉,在他的懷中,心悸的不能自已,若不是早就看清自己的心意,也許她會以為自己喜歡上了南宮湚。
南宮湚漸漸松開懷中的小少女,看到小少女移動身子,准備跳下馬車。
「還想上雪山之巔送死?」
他的溫潤如玉不復存在,冰冷的聲音仿若換了一個人。
蕭兮愣了一下,感覺到南宮湚盯著她的視線,蕭兮摸了摸鼻子:「我出生的時候,我爸給我算過命,說我的命很硬,即便是死了,也可能會活過來。」
以前,她以為這不過是爸爸的一句玩笑話,現在她信了,她的命,真的很硬。
蕭兮跳下馬車,看到不遠處白皚皚的雪山,她渾身打了一個哆嗦。
好冷。
蕭兮看了自己身上一眼,單薄的衣裳,她要這樣上雪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