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寒這滿臉笑意，氣息盈足的樣子，哪里像是廢物了？

好一會兒，他終於收回視線，壓下心中的諸多情緒，認真看向四周，眉頭緊鎖。

此時的水晶宮，已經是一片狼藉。

這地方雖然空間很大，而且通體都是晶瑩剔透，只是看上去不知為什么有些灰暗的感覺。

中間的地面之上，有著一些凌亂的血跡，還有一層透明的水澤。

里面還散落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實際上，在第一根水晶柱被毀掉，歐陽茉取走活水之後，其他的幾根水晶柱也已經又全部融化，成了再普通不過的水。

如今的這水晶宮，除了地面和穹頂，中間已經是空無一物。

只剩下中間的一片悠悠盪盪的水，像是一個小湖一般。

火雲皺起眉頭，那下面，好像有白骨啊…

他靠近了一些，終於看清，瞬間神色一震！

那白骨瑩潔不已，而且里面還似乎有著液體在緩緩流動，分明是——

那是域主強者的白骨！

他又看向其他的幾塊，果然瞧見那幾個竟也都是這樣的！

火雲震驚回頭：「這是怎么回事？」

慕清瀾疑惑的指著自己：「您問我？」

火雲一時間有些尷尬。

其實他也不是故意的，但是轉頭看見這幾個人，他下意識就覺得這麻煩是慕凌寒搞出來的，自然也就沖著他問了。

但是仔細一想，火雲就覺得自己實在是問錯了人。

在場的五個人，他認識三個，雲翊最強，破瞳其次，慕凌寒甚至連第三都排不上，因為旁邊那個有虎牙的少年，也已經是神魄境巔峰的實力。

問誰不好，問這個殺神！

慕清瀾聳了聳肩：「還能是怎么回事？我們來的時候，這里就是這樣了啊。火雲院長，您不會不知道，關於天之眼的那些傳聞吧？喏，那幾塊白骨，就是證據。的確是有不少強者，葬身於此。」

見火雲臉色還是十分嚴肅，慕清瀾眸光流轉，嗤笑了一聲。

「您不相信？還是…您覺得是我殺死了域主強者，然後把他們的屍骨扔到這里的？」

火雲冷哼一聲，這才收回了落在慕清瀾身上的視線。

別說是慕凌寒，只怕是在場的雲翊，都不會是域主強者的對手。

而且這骨頭，似乎也有些年頭了…

這幾塊骨頭，似乎的確是和他們沒什么關系。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心里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雲翊，你來說。這地方，從你們進來，便是這樣？」

跟雲翊說話的時候，火雲臉上的神色明顯緩和客氣了許多，甚至還帶上了一絲笑。

嘖。

慕清瀾暗暗感嘆，當初她也曾經見過那幾個人沖著她和哥哥露出這般的笑，不過沒多久，便是恨不得殺了她了。

雲翊神色淡淡的「嗯」了一聲。

換做其他人，這般和五大學院的院長說話，必定是會顯得傲慢無禮，但是這個人是雲翊，卻是根本不會讓人有這樣的感覺。

火雲院長顯然也不介意，點了點頭。

「你們可知，這里乃是天之眼的禁地。」

火雲的視線從幾人身上一一掃過，嚴肅了不少。

「你們來到天之眼的時候，規則已經說得很明白，只要破開天之眼的結界，進入其中，就算是通過了這一輪的比賽。你們怎么能如此私自破開禁制…」

慕清瀾臉上露出好奇之色：「火雲院長，您沒有在開玩笑吧？這里有禁制？怎么我們都沒發現？」

火雲怒聲道：「不可能！那是五大學院聯手布下的！怎么可能沒有！」

慕清瀾忽然神色一亮，長長的「哦」了一聲：「您該不會是說在外面的那一層石壁結界吧？那怎么可能是你們布下的呢？我們根本沒有費什么力氣就破開了啊。」

火雲一口氣堵在胸口。

「你！」

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慕清瀾看向雲翊：「是吧？咱們是一下子就過來了啊。」

雲翊看她一眼，清楚的瞧見她眼中惡作劇得逞一般的得意笑容，眼角也劃過一抹極淡的笑。

「不錯。」

慕清瀾看向火雲：「火雲院長，您應該是搞錯了吧？憑著五大學院的實力，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被打開了禁制？您想，要不是這樣，我們也進不來啊，是吧？」

火雲氣的不行，攥緊了拳頭，卻也只能忍耐。

不然那豈不是承認五大學院不行！？

「你們進來這里面，就沒發現什么詭異的事情嗎？」

火雲的視線，落在了歐陽茉的身上，頓時鋒利了起來。

「要是你們什么都沒做，那她身上的這些傷痕，又是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