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他們的神色,都大多都十分凝重。
聖殿之內,無人說話,一片死寂。
氣氛猶如冰凍一般,僵硬冷凝。
而在上首的位置,一個帶著青面獠牙面具的身著紅袍的男人,正冷冷的盯著眾人。
「怎么,平時不是挺能說的嗎?到了這關鍵時候,卻是都變成了啞巴不成?!」
「宗主息怒!」
眾人齊齊跪了下來。
「息怒?養了你們這一群廢物,倒是讓本宗主如何息怒!?啊?讓你們想辦法,已經一天一夜了,你們倒是想啊!」
這下,眾人又陷入死寂。
誰也沒想到一直在聖殿之內燃燒的聖火會忽然熄滅,他們震驚都來不及,怎么可能知道該怎么辦?
他們倒是也想盡快想出辦法來,但是這辦法是那么好想的嗎?
聖火自從聖天宗成立的那一天起,就已經存在於聖殿,百年來始終長盛不衰,烈火燃燒。
它在眾人的心中,也是神聖不可玷污的存在,也是聖天宗日漸強盛的代表。如今聖火忽然熄滅了,他們想不出辦法被責罵也是正常。
但就算是被罵,也無人敢輕易的上前。
——萬一說出的辦法不好用,宗主更加生氣,直接斬首又該如何?
所以,在這樣的心態之下,眾人便無人出聲。
在這幾乎讓人窒息的冷凝氣氛之中,一道頎長的身影,忽然從偏殿走了上來。
聖殿乃是極為尊貴的地方,看守嚴密,就算是這些堂主們,進來的時候都要經歷重重檢查,然而這個青年,卻是如同閑庭信步一般走了上來。
沒有任何阻攔。
甚至在看到他的身影的時候,聖殿之上正在等待的眾人,竟是都不自覺的松了一口氣。
——他總算是來了!
那青年走到中間,恭敬的抱拳行禮:
「琳琅,見過宗主。」
宗主獨孤韌周身可怕的氣息終於收斂了一些,聲音比起剛才也和緩了一些。
「琳琅,你怎么來了。」
衛琳琅抬起頭,臉上竟是噙著一絲笑。
他五官其實只算是普通,但是這一笑,卻忽然如同春風吹皺了一池春水,莫名多了幾分飄逸瀟灑的氣息。
「宗主,琳琅是來跟您報喜的。」
獨孤韌哼了一聲:「聖火忽然熄滅,這時候能有什么好事兒?」
衛琳琅說道:「琳琅何時騙過宗主?」
獨孤韌忽然坐直了身體,問道:「到底是什么事兒,說來聽聽?難道是你想出辦法來,重燃聖火了?」
衛琳琅神色歉疚的搖頭:「琳琅無用,現在還沒有想出這法子來。」
看著獨孤韌眼中難掩失望,衛琳琅頓了頓,才道:「不過,卻有個折中的辦法,不知是否有用。」
「快說!」
獨孤韌猛然站起身來,催促道。
眾人也都神色好奇的看向衛琳琅。
這個容色普通的青年,本身也堪稱傳奇。
他先前只是聖天宗之下青木堂的一個小小侍衛,三年前得到機會,隨青木堂堂主一同來了這聖峰,無意間撞見了宗主,也不知和宗主說了些什么,便成功討得了宗主的歡心,自此就將他流在了聖峰。
而這三年,他幾乎是平步青雲,扶搖直上,宗主對他的信賴是與日俱增,甚至連這聖殿,都下令他可以隨意進出!
要知道,這是只有聖天宗宗主和宗內的幾個長老才有的資格!
聽說他是宗主的智囊,每每總能為宗主排憂解難,只是不知這次…能不能做到?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衛琳琅沒有直接回答宗主的話,反而是看向了另一邊,一直靜默不語的一個人。
「白松堂主,不如,還是您來說吧?」
唰!
所有人都立刻看向了白松堂主!
白松堂主自己卻也驚呆了,抬頭驚愕萬分的看著衛琳琅。
說什么?難道衛琳琅是讓他和宗主說要如何重新點燃聖火嗎?
可是他什么也不知道啊!
白松堂主渾身僵硬,腦子里閃過的一個想法就是——他似乎沒有得罪過衛琳琅啊!
「白松堂主,您快來吧,宗主正等著呢!」衛琳琅笑著催促。
在白松堂主看來,那張臉卻如同一道催命符一般!
他僵硬的走出去,站在了衛琳琅的身邊。
衛琳琅笑的很是和氣。
「白松堂主,你快和宗主說說,最近你那邊,有什么新鮮事兒?」
白松堂主一愣,隨後卻又聽到衛琳琅意味深長的說道:
「您可要好好說,這聖火能否重新燃起,可都看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