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天低頭，看向珠珠，而後便是睜大了雙眼。
這、這分明就是一只上古鳳凰啊！
可是——她怎么這樣小，就幻化成。人形了！？
「你…你…」
因為這個消息元族的人並未具體告訴他，所以此時鳳天看到小小的一只珠珠，一時間震驚不已，甚至結巴了起來。
珠珠皺了皺鼻子，玉雪可愛的小臉十分嚴肅，還帶著幾分警戒。
這老頭子…怎么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
珠珠又哼了一聲。
「我可告訴你！她是我要保護的人，任何人都不能欺負她！」
慕清瀾心里一暖。
雖然平時珠珠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樣，但是到了關鍵時候，總是會毫不猶豫的沖到她的身前保護她。
哪怕此時她不過才到她的腰那么高，但是站在她的身前，卻沒有一點退縮。
慕清瀾輕輕捏了捏珠珠的小手。
鳳天被珠珠這么一吼，終於清醒了過來，目光復雜的看著她，又看了看慕清瀾。
「你…你是說…你要保護她？」
珠珠仰著頭，絲毫不讓。
「怎么？有意見？」
慕清瀾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鳳天好歹也是鳳凰谷上古鳳凰一族的族長，珠珠這樣，似乎有點過了咳咳…
但是珠珠哪兒管那么多？
她自出生，遇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慕清瀾，雖然當初契約，是各種機緣巧合之下發生的，但是在珠珠的心里，早已經將慕清瀾當做了自己的親人。
她唯一的，最親近的人。
什么鳳凰谷，她之前連聽都沒聽過好嗎？
兩相對比，誰近誰遠，一目了然。
剛才鳳天就是想要對慕清瀾動手，她感覺的清清楚楚。
所以這剛一見面，她就對對方沒什么好印象。
鳳天顯然也是沒想到珠珠的脾性竟是如此大膽，一時間愣在原地。
在鳳凰谷，他的地位最為尊崇，所有族人對他都是畢恭畢敬的。
何曾被人這樣當面說過？
偏偏對方還是個孩子，他總不能跟一個小女孩計較吧？
而這，也是他現在最震驚的事情之一。
——上古鳳凰一族，只有在成年之後，才能幻化成。人形，所以族中的幼年上古鳳凰，都是原形。
而像是這樣的小娃娃，幾乎是沒有的。
可對方的確是上古鳳凰沒錯！
而且，不知怎的，他總覺得她身上的氣息，隱隱有些熟悉。
鳳天一時間有些混亂，忍不住皺起眉頭。
「…你可是上古鳳凰！怎么能和一個人族契約？」
正在圍觀的眾人，聽到此處，自然也都能看的出來，慕清瀾契約上古鳳凰一事，鳳凰谷並不知情！
而且，看起來，她身邊的這一只上古鳳凰，好像也和鳳凰谷不太熟悉啊…
鳳天這神色，擺明了就是沒見過啊！
不少先前對慕清瀾心有忌憚的人，心情放松了不少。
若是沒有鳳凰谷這個靠山，那對付慕清瀾，可就比想象中要容易的多了…
慕清瀾根本不在意那些落在身上的各色視線。
真正的好戲還沒開場，現在這些，又算的了什么？
珠珠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的神色。
不能契約，不能契約！
這句話她已經聽了太多次了！
可是她就是契約了，又怎樣！？
她不但沒有死，還活的更好呢！
「怎么就不能了？」
鳳天神色嚴肅了許多：「族中早有規定——」
「難道人人都要守著規矩過不成？」
珠珠立刻反駁了一句。
鳳天一噎。
話要是這么說，他還怎么接！？
規矩就是為了讓人遵守才定下來的啊！
他眉頭一皺，已經決定拿出族長的氣勢。
「雖然尚且不清楚你是如何流落在外的，但是你的體內，畢竟還流淌著上古鳳凰的血液！既然如今你已經回來，那么——族中的規矩，你就必須要遵守！鳳凰谷才是你的歸處！」
珠珠卻完全沒有被他這架勢嚇住。
她小臉一仰，理直氣壯的說道：
「我可不是你們流落在外的族人，我先前可是朱雀！」
鳳天一驚。
「你說什么？」
珠珠驕傲的笑了一聲，抓緊了慕清瀾的手。
「我和她契約的時候，只不過是一只六品朱雀罷了！那時候怎么沒見你們出來阻攔？現在我成了上古鳳凰，卻要萬事聽從你們的命令？天下哪兒有這樣的道理？」
珠珠話音落下，整個廣場上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片刻，一道道倒抽冷氣聲響起。
六品朱雀！？
她先前竟然只是一只六品朱雀？！
是了，朱雀誕生之後，在幼年期，的確是六品…
也就是說，慕清瀾和她相遇的時候，她剛剛出生沒多久。
那樣的情況下，契約倒是也可以想象。
就算是在神魔天，也還是有人會想要試圖和朱雀契約的。
只是，從朱雀到上古鳳凰，中間是有著一個巨大的鴻溝的。
理論上來講，朱雀是有機會掙脫那一道桎梏，突破成為上古鳳凰。
但是，那幾率又是何其的小？
鳳天對這事情最清楚。
實際上啊，百年之內，或許都未必會有一只朱雀成功！
因為那天劫，實在是太過可怕。
不知有多少九品元獸，死在了那最後一道關卡。
所以此時聽到珠珠這話，鳳天心中也很是吃驚。
再聯想到她現在的模樣…
鳳天袖中的手微微一抖，有些艱難的問道：
「那…你現在是多大了？」
珠珠撇過臉。
這個老頭子，一上來就問東問西的，還要對清瀾動手，她心中實在是不喜歡。
所以，連他的問題，也懶得回答。
鳳天頓時尷尬了起來。
就連元睿禮他們都不會這樣甩臉色給他看，沒想到今天竟然被一個小小的上古鳳凰下了面子。
慕清瀾揉了揉珠珠的腦袋，想了想，道：
「鳳天族長，相信您也看的出來，現在的珠珠，的確尚未成年。實際上從我們相遇到現在，有差不多七年的時間。」
她其實是將棋盤之內的那兩年多的時間，也算上去了。
實際上，珠珠修煉的時間，差不多就是這么多。
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