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雷神主如果有肉身，這會兒一巴掌已經糊上去了。

做夢呢！

還一三五，二四六？

他怎么不直接把自己對半砍了？

「放屁！」

九雷神主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的提議。

雖然他不介意慕清瀾之前的師父，但是不代表他還會接受其他人做她的師父！

尤其這個人，他還認識！

當年他和申屠一直是不分上下的對手，本以為諸神之戰以後，大家都死的差不多了，這些心思也就淡了。

但是當申屠再次出現的時候，還是立刻激起了他的好勝心。

當然，不只是他，申屠也是如此。

見九雷神主態度如此堅決，申屠神主嘿嘿一笑。

「你確定？我看你這當師父的，也不怎么在意自己徒弟啊…我可提醒你一句，元睿禮雖然只是下神主，但是他也是一個星陣師！而且今天在場的這些元族的人，可也有不少實力強橫的存在…單單是憑借你自己的力量，應付他們可是絕對不夠的。」

九雷神主心里其實也很是糾結。

他自然知道申屠說的有道理，可他也實在是過不去自己心里那一關。

慕清瀾是他唯一的徒弟。

他生前叱吒風雲，一生風光無限，卻始終是獨來獨往。

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修煉之上，故而到了神主之後，身邊也還沒有一個正經徒弟。

當然，想要追隨他的人，不在少數，想要成為他徒弟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可他要么是看不上，要么是覺得不合適。

總之這么蹉跎了很久，一直到諸神之戰爆發，也還是沒能找到一個人來繼承自己的衣缽。

在漫長的歲月里，別的他都不是很在意，甚至連自己的性命都不是很看重。

他唯一的遺憾，就是自己一生絕學，要就此消散。

這個念頭甚至成了支撐他渡過無數孤寂日夜的力量。

所以，對他而言，慕清瀾的出現，的確是太過及時。

而慕清瀾對他的意義，也極為重要。

可是，如果他一心只想著自己，那…慕清瀾又該怎么辦？

這一次她勢必要和元族開戰的，到時候他，他這樣一道殘魂，又能幫她多少？

別的不說，申屠的實力，還是不弱的。

尤其是，申屠當年死的沒有他慘，所以本身存有的力量，應該還是挺強。

慕清瀾很需要這一份力量。

九雷神主心里十分糾結。

過了許久，他才將信將疑的問道：

「你怎么保證到時候你一定會幫忙出手？」

申屠心里一喜，知道他這終於是要答應了，道：

「難道你連我都還信不過？我可好歹也是上神主，怎么會在這種事情上失信？」

身為神主，地位尊崇，本身基本上都是極為驕傲的。

哪怕他們現在淪落到這般境地，有些東西卻還是不會改變的。

九雷神主不說話了。

他知道申屠說的都是實話。

雖然他心里不願意，可——他心里更在意慕清瀾。

「既然這樣…」

「師父。」

他剛一開口，慕清瀾便是忽然輕輕喊了一聲。

九雷神主和申屠神主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慕清瀾的身上。

「師父，我既然已經答應您，將您的傳承發揚光大，那么，再認其他神主做師父，的確是有些不合適。」

她前面有言老和王岩尊主兩位老師，算起來，九雷神主已經是第三位。

九雷神主難得不計較這些，在尚未完全明確彼此的師徒關系的時候，就已經傾囊相授。

這份信任，慕清瀾心里一直十分感激。

她能看的出來，九雷神主的確對這個很是看重。

再認申屠神主為師父，事情的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因為他也是神主。

每個神主的修煉方式都是不同的，神主之力也都有著極大的差距。

她若是全都混在一起，或許連一位神主的傳承，都無法專心鑽研透徹，反而不好。

申屠神主的提議，對她而言的確是充滿了誘惑。

但有些事情，她還是想堅持自己的底線。

九雷神主聽到她的話，十分驚訝。

「你的意思是…」

申屠神主也有些意外。

在他的預想里，九雷神主不同意是很正常的，但是慕清瀾應該不會拒絕才是。

畢竟，一個神主主動提出當師父，這樣的事情，換個人，早就已經滿心狂喜了吧？

雖然他現在已經只是一道殘魂，可比起九雷，他還是強一點的——當年他的本命之物，可沒有損毀啊！

慕清瀾腳下的那一張臉，一時間停止了變幻，似是有些僵硬。

「你…你是不想答應了？」

慕清瀾心中笑了起來。

「申屠神主，您想要當我的師父，其實另有目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