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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南宮雲墨這么長時間也都在外界，鮮少回去過，而需要他親手辦的一些事情，千穆可以暫時代辦。

饒是沒有他本人好，卻也能勉強挺一段時間。

於是，這一場葬禮，只有極少數人能來參加。

一生風華，終究像是做了一場夢。

葬禮這天，帝若歌穿了一身黑色的及膝短裙。

襯得肌膚蒼白如雪，她披散著銀發，站在風里，像是隨時會被吹走的精靈。

她神色很平靜。

很安靜，或者說是很麻木。

如果不是憔悴的面容暴露了她所有夜里歇斯底里的脆弱，不會有人知道她在昨晚才咬著被角瞪著天花板哭不出眼淚的痛過。

陸續有人到場。

是南宮雲墨的那些手下，都是心腹，饒是知道了也沒關系的那些人。

因為都是自己人，所以場面，才更加悲傷。

面前是一個棺材，還有上面放著的，他的照片。

照片中的男子，一身白衣。

因為許久沒有拍照，即便有拍照，也是帝若歌跟他一起的合照。

所以此刻上邊放的是他二十來歲時候的照片，眉眼尚且帶有稚嫩，卻隱約有透出不符合年齡的沉穩和復雜。

像是拍證件照那樣的面無表情，端端正正。

容顏，卻依舊如畫，僅僅一眼都能叫人屏住呼吸。

照片上的他，一如既往，風華絕代。

絕世又無雙。

定格在了永遠。

帝若歌就那樣站在照片前，靜靜的盯著。

盯著照片里目光直視前方鏡頭的他。

冷清深邃，卻不乏威壓的視線。

隔著一張照片，隔著時光，仍然是熟悉，又充滿他獨有的魄力。

仍然能夠在瞬間震懾住人的靈魂。

一直到旁邊傳來了一道充滿怒火的聲音：「是你害死了我們殿下！」

她頓了頓，面無表情的望去。

只見一個男人被兩個暗煞的成員攔著，強行不讓他靠近。

但他仍然赤目欲裂的狠狠盯著她。

「帝若歌，都是你！」

兩個暗煞成員連忙繼續制止他：「先生，先生，請你不要激動……」

那人又叫囂了一下，接著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一樣。

任由那些人攔著他，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神色暗淡，獨自的喃喃：「你把我們殿下還我們……還我們殿下……」

「帝若歌，求求你，把他還給我們……好不好？」

帝若歌面無表情的望著他。

一句話都沒有說。

這個男人她認識，以前小的時候，就在鷹之國的城堡里偶爾見過他幾次，長大後也有見到。

他是跟南宮雲墨很要好的一個手下。

她就靜靜的站在不遠處，看著他不停的念叨著。

然後，痛苦的抱著頭跪在地上。

有某些晶瑩的液體，落了一地，沒入草里。

帝若歌靜靜的看著。

然後，覺得喉嚨莫名開始緊得發疼。

四周的空氣變得蒼茫虛無起來，連劃過身邊的威風都變得凜冽起來，割得她臉頰陣陣發疼。

不過，那種痛到整顆心臟都開始扭曲到畸形的感覺，終於是沒有再出現了。

過了好久好久。

她才抬步走了上去，暗煞的兩個成員見她來，便恭敬低頭，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