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嗎？

值得嗎？

這個問題，此時一直縈繞在伏芸妮的心頭。

這樣的問題，她也不知道為何自己還猶豫了起來，按自己的性格，那不是應該想都不可能會想一下嗎？

真要是心中愧疚的話，那最大不了，她去救老祖，讓老祖出手將秦蕭復活過來就是了。

秦蕭畢竟還只是一步古聖境，只要老祖肯出手，那肯定是可以輕易的復活過來的。

可是——

秦蕭在一傍一直沉默的看著，聽不見兩人的聲音，但秦蕭自然也知道兩人是在用傳音交流了。

看到伏芸妮那一臉猶豫的表情，秦蕭也知道了，情況並不妙啊，讓伏芸妮都如此的為難了，看來想解自己的毒，也並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或許，是需要付出什么連伏芸妮都猶豫的代價啊。

秦蕭心中苦笑了一聲，這一次自己真的是栽了個大跟斗了，中了如此的招。

看來，在自己實力真正強大之前，的確任何事情都必須要小心翼翼才行啊。

還真的是，一招不慎，那都有可能會滿盤皆輸的。

但秦蕭也不後悔如此做了，不後悔加入正義同盟會，不後悔跟著伏芸妮一起去那巨大石象之中，更不後悔替伏芸妮擋了兩次蠱毒。

先不說伏芸妮對他有救命大恩，就算是換作沅沅她們，秦蕭也還是會這樣做的。

「我一直都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一直都不服這天，不信這天，要逆了這天。」

「但可惜，我沒有完成這份壯志。雖有不甘，但卻無悔。」

「如果這就是我秦蕭的命，我雖不認，但也不悔。雖有遺憾，但也無懼。」

「伏大小姐，謝謝你。不過，你不用管我了。如果可以，幫我帶句話給張揚沅沅他們，讓他們幫忙照顧一下我的家人。若有輪回來生，我還要與他們相遇。」

「我累了，想睡了——」

說著，秦蕭眼睛慢慢的閉上了，身體也頓時無力了，直直的倒了下去，氣息已經虛到了幾乎完全消失的地步。

靈魂意識，都在這一刻已經完全的失去了活力，消散不見了。

「秦蕭——」在看到秦蕭倒下去的那一刻，伏芸妮眼睛頓時微紅了起來，有些發酸。

過來一把將秦蕭給抱住了，不讓秦蕭倒在了地上。

這一刻，伏芸妮竟然發現自己竟然有種想哭的沖動，這是她第一次有想器的感覺。

她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個非常非常堅強的人，即便是面對再艱難的困境，再危險的情況，她也從來沒有害怕過，退縮過。

可是這一刻，她竟然發現她也有心軟的時候，也有想哭的時候，也有鼻子酸眼睛紅的時候。

秦蕭最後那段話，還有秦蕭閉上眼睛倒下去的那一刻，就在那一刻，她不知道自己被一股什么力量給狠狠的擊中了。

擊中了她心中最軟柔的地方，這個她自己都從來都沒有發現過的地方，狠狠的一擊，將她堅強的防線給瞬間的擊潰了。

「秦蕭，秦蕭，你醒醒，你不能睡，你不要睡。」

「我不要你死，也不許你死。你聽到沒有，我不許你死，不許你死。」

「你為什么那么傻，為什么那么傻，為什么要替我擋兩次蠱毒，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你個笨蛋，大笨蛋。」

「你快醒醒好不好，好不好？」

伏芸妮的眼眶里，泛出了一絲晶瑩出來，她從來沒有流過的眼淚，有種要奪眶而出之勢。

這一刻，一向堅強的她，竟然亂了分寸了，完全的亂了分寸了，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辦了才好。

可是秦蕭依然沒有任何的反應，氣息越來越弱，生命力也接近了零點，意識全無，很快就要徹底的死去了。

「唉——問世間情為何物啊，直教人生死相許。」天山葯老看到這感人的一幕，倒也是頗有感慨的搖頭嘆息了一聲。

他對秦蕭也是贊許的點了點頭：「不錯的小家伙，的確是非常不錯的小家伙。老頭兒也算是閱人無數了，但能夠像你這樣的年輕人，老夫倒是沒怎么見的到。」

「也怪不得，連高冷的小芸妮都對你這小子動了情呢，這么的護著你。」「小芸妮都能夠如此，老頭兒我若不能救你的話，那老頭兒我這天下第一葯師的稱號還有何臉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