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記得清清楚楚,大藍洞剛出現那會兒,水面上漂滿了死魚,撈了好幾次都沒能撈干凈,還竄出一條三米長的鄧氏魚,差點兒沒把林助理砸死。
可是現如今,「大藍洞」深處卻空盪盪的什么都沒有,也沒有專家們在此之前推斷的神秘地下生態圈,仿佛那些魚是有人惡作劇般偷偷扔進去的。
可是除了老天爺以外,誰會吃飽了撐的干這種事?!
然而用科學都無法解釋地底深處究竟有什么,又發生了什么變故。
現今人類除了用鑽井機提取樣本外,完全沒有辦法再投入更多的視線。
空盪盪的「大藍洞」底部讓馬本良心里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當他再次來到第七人民醫院,准備二顧精神科,向李醫生當面表示感謝時,卻看到門診室的大門緊閉。
精神科的護士告之李白醫生請假一周,下個星期才會回來。
「高人,高人風范!」
站在走廊里,馬本良喃喃自語,路過的病人和家屬無不貼牆而走,直把他當成精神病來看。
神馬高人?又一個瘋得不輕的。
隨行的女秘書頭一次沒有腹誹,她徹底呆了。
在湖西市只要稍稍打聽,就能知道董事長一向出手大方,指縫里隨便漏點兒,足以讓普通人吃一輩子,要是矜持些,能夠得到的絕對更多。
但是這位李醫生卻自始至終什么要求都沒提,什么好處都沒要,不僅連飯都沒吃一頓,還倒請了自己和董事長等人一頓,在事了之後更是自顧自的出去浪,再也沒有聯系董事長,似乎已經把這檔子事給忘的一干二凈。
這個家伙到底在不在意金錢?
女秘書這會兒倒是真的有點兒相信,這位年輕的精神科醫生是大隱隱於市的高人。
就算再怎么裝,能夠拿到的報酬也是有限的,不可能獅子大開口,董事長雖然大方,卻並不是笨蛋,所以根本沒有必要繼續裝模作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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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火車車廂內,兩列火車陡然交會時的空氣激流讓車廂微微一震。
從窗外閃電般掠過的另一列高鐵列車上收回目光,李白望向坐在對面的老陳頭,說道:「陳副會長,為什么不坐飛機呢?一轉眼就到了,而且票價也差不了幾個錢。」
想到從湖西市一路火車坐到瀟湘省的省會星城,三個半小時的路程讓李大魔頭有些惆悵。
他訂的還算是比較快的車次,途中停靠站只有兩個,換成其他的車次,四五個小時都算快的,票價便宜的慢車更是得跑上一整個白天。
反封建迷信協會副會長陳永捧著不銹鋼保溫杯,看了李白一眼,淡然說道:「飛機雖然快,但是兩邊的機場距離市區都遠,途中不論打車還是地鐵,時間加起來,還是高鐵更快一些。」
到底是湖西市前組織部的老司機,對庶務工作門兒清,選擇了最合適的出行方式。
像李白這個二傻子,說不定多花錢,還沒得快和方便。
「能快多久?」
李白有些不太相信。
地上跑的能超過天上飛的,那還建什么機場?
陳副會長滋溜喝了口熱水,笑著說道:「至少能快一小時,放心聽我的,星城我都來了好幾次,高鐵坐過,飛機也坐過。」
乘坐火車對於李白來說頗為無趣,途中既不能修煉,也不能把青蛟拖出來戲弄一會兒,只能傻乎乎的就這么干坐著。
坐著坐著,他的腦袋漸漸偏倒在雙層玻璃窗上。
犯困ing……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白突然睜開眼睛,恰好看到老陳頭正向自己伸出手。
「到了,准備下車!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呢?」
陳副會長有些驚訝李白的警醒,完全沒有想到,對方的琉璃心即使睡著了,也能對身周的風吹草動產生反應。
更何況李白身邊還有另一重保護,恍若死物一般的青蛟隨時會暴起。
被破劫境妖王給咬上一口可不是鬧著玩的。
「差點兒就真睡著了。」
李白揉了揉眼睛,火車開始進站,速度越來越慢,不少心急的乘客紛紛站了起來,取下自己的行李,往出入口擠過去。
陳副會長倒是一點兒也不著急,慢條斯理地整理著東西,李白也不急,他只背了個旅行背包,雖然從表面上看,行囊十分簡單,但是大部分東西都在手上的儲物納戒內。
火車站沒有人來接,只能自己趕到酒店。
星城經濟條件不差,絲毫不遜色於湖西市,從火車站出來後,交通也方便。
李白干脆招了輛出租車,在半小時後,他和老陳頭就抵達了瀟湘省反封建迷信協會籌辦成立大會所在的酒店。
「吆喝,瀟湘省的協會挺有錢嘛!」
老陳頭拖著行李箱,看到酒店門口拉出來的橫幅。
與湖西市協會需要苦哈哈的自籌經費相比,瀟湘省協會顯然要財大氣粗一些,成立大會放在湘江邊的一座五星級酒店里,從酒店里面往外眺望,可以遙望茫茫湘江。
「老陳,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你可不能這么說,這可是在拉仇恨啊!不是我們有錢,是剛好有熱心人贊助了一筆。」
一個站在門口抽煙的光頭胖子認出了老陳頭,連忙扔掉煙頭,迎了上來。
老陳頭以前沒少來瀟湘省的星城,與本地的一些人相識也並不奇怪。
「喲!楊律,你怎么在這兒?你現在也加入了這個協會?」
陳永上下打量著這個大腹便便的胖子,都說胖子老的慢,除了臉上多些皺紋和斑點,看上去依然像是四五十歲的樣子。
「退啦退啦,都退啦,干部年輕化,咱們這些老家伙趕緊把位置讓出來,你看看我這身板,指不定就給當貪官污吏給打了。」
楊律摸著自己光腦袋,自嘲般指指自己大腹便便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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