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我沒有!別胡說啊!」
一心為村民的崔村長絕對不願意被當成精神病,哪怕他為了脫貧致富都快要想瘋了。
李白試探著問道:「那么,您到底是怎么了?」
崔村長都快要爆炸了,他強壓住自己激動的情緒,用盡可能平和的語氣說道:「李醫生,您剛才那個通話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去過瀟湘省的湘西苗寨,那里有人專門飼養毒蠍,一只成品蠍子能賣四百元,我想花婆婆養的那些蛇蟲,多多少少能夠賣一些錢,如果全村都能幫著一起養的話,脫貧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李白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一只蠍子四百元?!
這個價格幾乎刷新了崔村長的世界觀。
在下午,村里發生蟲群暴動的時候,他看到的活蠍子和事後掃出來的死蠍子都絕對不止一百只,大大小小就算是五百只都是有的。
這些全是錢啊!
如果全部都能折算成人民幣,七水坳村恐怕立刻就能摘掉貧困村的帽子,到時候每家每戶的生活可以改善,把房子修一修,更換更新一些家電,再把村子到外面的路重新捯飭一下……
崔村長幾乎快要想入迷了。
「喂喂,現實點,能賣錢的只有花婆婆養的那些毒蛇和毒蟲,普通的品種恐怕連運費成本都不夠。」
李白看到崔村長的表情,大致就能猜到對方想入非非的在做什么美夢。
可是巫師馴養的品種和普通天生地養的品種有著本質上的區別,價錢自然也不一樣。
如果對方真的把那些野生蛇蟲抓過來賣錢的話,恐怕自己請來的生物公司人員要白跑一趟了,有這個精力,真不如從那些專業養殖場里采購來的方便一些。
有時候野生的和天然的未必比養殖的質量更好,光是一個品質穩定就要差許多。
「啊,是這樣嗎?」
聽到李白的提醒,崔村長這才回過神來,知道自己似乎想岔了。
這山里的蛇蟲鼠蟻,還真不是抓來就能賣錢的。
可是為什么花婆子養的能賣個好價錢,他們自己抓和自己養的就不行。
崔村長曾經了解過養殖路子,但是也沒有聽說過縣里有誰靠養蛇,養蠍子或者養蜘蛛蜈蚣什么的發家致富的,外縣倒是有,卻並沒有掙到幾個錢。
在黔南省,蛇蟲資源太多了,並非物以稀為貴,所以根本賣不上價。
「其實花婆婆是一位巫師,她弄的東西叫作巫蠱。」
看到花婆婆依舊是一臉茫然,李白只好親自為崔村長解釋了一遍,什么是巫師,什么是蠱和痋術。
「啊呀!可不就是巫蠱嘛!李醫生,您懂的可真多。」
終於有了參照目標,崔村長一拍大腿,終於恍然大物,他原以為在村里待了一段時間的赤腳醫生是在故意詆毀花婆子,大家以訛傳訛的這么嘲諷著,卻沒有想到竟然是真的。
「巫師?怎么可能!我是大學昆蟲學的研究生!」
花婆婆絕對不肯承認,她可是正兒八經的工農兵大學生好不好,放到現在,那叫作真金十足的學霸。
名門正派的學院派大學生怎么能被稱為巫師呢!
這不科學啊!
「可是你培育那些毒蛇和毒蟲的方法卻是正宗的巫師手法。」
李白自己算不算是巫師,他也說不清楚。
但是跟華夏的那些巫師們接觸久了,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之前掉到地上的那條死蜈蚣,一看就是專門馴養的,不然怎會有這么大的個兒,躲在袖子里應該早就咬人才對,藏身於袖子里的手法,也是巫師特有的馴養之法。
險些咬死花婆婆的罪魁禍首卻並不是這只大蜈蚣,而是一條毒蛇,那么明顯的牙印決對不是蜈蚣能夠咬出來的。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聽到李白的話,花婆婆有些失神的喃喃自語,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得到的那幾塊大皮子竟然是巫師之物。
「沒什么可奇怪的,巫師在上古時代,又被稱為祝由,是軒轅黃帝所授予的官職,殊途同歸罷了。」
李白笑了笑,這不是牽強附會,他被認作為祝由術的法術,在古代就是正經的巫師,祭師,不僅給人治病防疫,還擔負著祭祀鬼神和傳授知識的職責,相當於植物學家,動物學家,昆蟲學家,醫生,教師,政委,天文學家,氣象學家,化學家,圖書管理員,國庫的掌管者,稅務局長,還兼拉皮條的,有時候還得非常能打。
妓女的最初形態便是祭女,通過肉體服務收取財物,供奉神靈,同時向首領提供財力資金支持,是斂財和拉攏貴族的工具。
這個風俗至今依然存在,可詳見阿三家的聖女,與華夏武俠小說里面的聖女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存在,若是有人寫到少俠愛上天竺聖女,emmmm……那個時候的青藏高原一定是綠的。
「李醫生,那么你也是巫師?」
崔村長終於咂摸出味道來,聽對方這么一說,這位年輕的精神科醫生,竟然也是一位巫師。
「哈哈,冒充的,冒充的,只不過我認識巫師圈子里的人罷了。」
李白笑著擺了擺手,瞎說著大實話。
「那么,我養的那些小東西真能賣錢?」
盡管村里人不待見自己,但是花婆婆好歹也是七水坳村的人,多少有幾分感情,眼見村子陷入貧困,找不到出路,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這一次更是侄子阿強和村里幾個年輕人一起將自己送過來,不然的話,這會兒多半已經見了閻王。
如果有機會或者有可能,她並不會吝嗇自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