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索馬里的這一支維和部隊是團建制,團長無疑是最高領導之一。
「崔團長啊!知道了,我放個東西,洗個手就跟你走。」
李白順著壟溝快步走到菜地出口,將工兵鏟往邊上一放,擰開鋪設到這里的水龍頭洗了洗手,便跟著黎峰去了。
看到李白兩手空空,就這樣跟著自己走,黎峰好意提醒道:「不拿東西么?或者葯什么的?」
「不需要,如果要用到葯,那肯定是很嚴重了。」
李白嚴格遵循著精神科不輕易用葯的原則。
效果作用於人腦的葯物往往會有很大的副作用,自然是能少用就盡量少用的好。
像安眠葯這種葯品,更是不能多服。
「扎針?」
即使對精神科有一定的了解,黎峰還是猜測不到李白的治療手段。
總不能光憑著兩張嘴皮子上下一碰,就把病給治好了吧?
那不是封建迷信么?
「很簡單,黎隊長,您一會兒就知道了。」
李白先賣了個關子。
畢竟沒看到病人,他還不敢打保票。
不過在通常情況下,普通人的睡眠障礙病症哪怕再厲害,還能有撒摩斯家族遺傳性精神病的睡眠障礙可怕么?
先天遺傳性疾病的凶險性很明顯要更加厲害的多。
兩人沒一會兒就到了地方。
崔團長已經等在了李白的診療室內,靠坐在椅子上有一陣沒一陣的「點著豆子」,就是打磕睡,卻偏偏又睡不著,讓人不上不下的吊著難受。
「崔團長,小李來了。」
畢竟李白是自己的手下,黎峰當然沒有出賣這個家伙偷偷曠工,跑到菜地那里去溜達。
再說了,一天到晚沒什么業務,總不能像關禁閉一樣,要求人家一直死守在診療室里,出來轉轉是理所當然。
「您好,崔團長。」
李白一邊打招呼,一邊打量了對方一眼。
眼睛布滿血絲,眼袋厚重,精神萎靡,面色卻潮紅,符合失眠的部分特征。
「你好,你好,李醫生,你幫我看看,我這好幾天都睡不好了,明明很困,就是睡不著,每天晚上都是這樣一直熬到天亮。」
崔團長趕緊開門見山的將自己的症狀述說出來,這實在是太難過了。
李白來到辦公桌後面,直接坐在崔團長的對面,問道:「崔團長,請先坐下,您這段時間通常是幾點鍾上床的?有沒有喝濃茶或咖啡什么的飲料。」
醫家的望聞切問四法,即使是祝由科,也不能例外。
崔團長想了想,說道:「大概是凌晨一兩點吧!有喝茶,但是泡了好幾遍,味道都淡了。」
「我大致明白了,請您到里面的床上躺好。」
李白點了點頭,回轉身拉開座椅後面的布簾。
一根鋼管橫貫房間,大塊的布簾停靠不銹鋼環和掛鉤,成為房間內的軟性隔斷。
「哦,哦,好的!」
崔團長謹遵醫囑,當即起身,走到房間內的單人床邊,脫下鞋子然後躺好。
看到李白的診斷相當利索,黎峰湊過來,壓低了嗓子在他耳邊小聲道:「喂,李醫生,不要再多做幾個檢查?」
畢竟是維和部隊的最高長官,不多做一些檢查,恐怕有草率的嫌疑,沒有條件做ct,起碼也得驗個血常規吧?
「檢查?不用,崔團長就是最近一段時間,壓力太大造成的失眠。」
李白頭也不回,抬手在躺在床上的崔團長腦袋上方打了個響指。
啪!~
響指聲落下,一陣呼嚕聲便隨後響了起來。
小李響指,例無虛發。
堂堂一團之長,鐵打的漢子,也是一指撂倒。
「誒?!」
剛想要繼續問,黎峰卻在下一秒終於反應過來。
這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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