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是西教徒，問：「吳先生，聽你這么說，就算沒有練成罡氣，也有可能達到圓覺？」

「是，圓覺是純粹心靈上的修煉。一般而言，只有仙罡九重的人才會成就圓覺。其實內罡、外罡也可同時修煉，甚至有些人沒有布罡就能圓覺，但道家不認為那樣是正確的。」

「說了半天，你還沒講到神通境。」陸空空有些著急。

吳一知道：「急什么？你不知仙罡，如何明白神通？」

陸空空陪笑道：「是是，老吳你快說。」

吳一知繼續說：「覺我、覺他、覺空，到底是什么境界，那本丹經上沒有提及，我不敢揣測。只知在覺空之後，就能照見五蘊皆空，看破虛妄，看到世界的本質。」

「世界的本質是什么？」陸空空問。

吳一知瞪了他一眼：「我如果知道，我現在已經是大羅金仙了！」

張均一直在聽，他有透視佛眼，最能理解這句話的問題，於是他指著桌上的茶杯問：「陸兄，這是什么？」

陸空空道：「茶杯。」

「它為什么是茶杯？」張均問。

陸空空一愣：「茶杯就是茶杯，你的問題好沒道理！」

張均道：「茶杯只是名字，它不是茶杯，它只是它。」說著他又從小碗里拿出一塊方糖，「你看它是方的，它其實未必是方的。」

陸空空若有所思，道：「我大學讀的是物理學，知道有人說過宇宙是六維甚至更高維度。而人類卻只能感受到三維世界，於是我們看到的的世界並非真實的世界。」

張均道：「佛說諸相皆空，不是沒有道理，我們看到的未必是真實的。科學追求的是宇宙本質，我們這些修行之人何嘗不是？」

他似乎在對眾人說，又似乎在說給自己聽。

吳一空悵然若失，道：「真想走到那一步，然後睜眼看一看這片天地，那么就此生無憾了！」他忽然對眾人道，「無論你們中的誰走到那一步，一定要告訴我，你們看到了什么！」

眾人都神色復雜地點了點頭，走到那一步，何其之難！

吳一空平靜下來，說：「圓覺之後，就是半步神通，然後就是神通。神通有四大境界，第一是歸真，第二是顯聖，第三是大羅，第四稱混元。」

「丹經上說，半步抱丹能活到二百八十歲，歸真能活到三百六十歲，顯聖能活到四百二十歲，大羅能活四百八十歲。而到了混元，則是無壽無量的存在，與世同君。」

張均道：「丹經上說的未必對，畢竟陳摶也只覺了一百多歲。我想，神通以下的境界劃分應該是對的。至於神通境界，十有八九是陳摶自己揣測出來，不足為信，畢竟他不是聖人。」

吳一知倒是贊同，說：「沒錯，沒走到那一步，誰說的都不足信。」

眾人坐而論道，不知不覺就抵達目的地，飛機在一個秘密軍事基地降落。下機之前，趙智把那個小瓶子交給張均，笑道：「我是一名科學家，可我也了解丹道的神奇。這瓶基因葯水能夠解開人類的基因鎖，希望能夠幫助你。」

「基因鎖？」張均一怔。

「理論上，物種的進化過程是緩慢和保守的，要經過漫長的自然選擇。可當基因鎖打開之後，物種的進化就會非常迅速和不可控制。不過，修煉高手應該能夠壓制基因的不利變異，從而讓自己越來越強。」趙智道，「為了研制出這一瓶基因葯水，美國投入了至少五百億美元，還動用了大量的國家資源，它可是無價之寶。」

張均心中一動，抱丹二品似乎就能改變基因，難道那就是所謂的打開基因鎖嗎？他問：「既然這么珍貴，為什么送我？」

「這種東西不應該存在於世界上。」趙智正色道，「它超越了這個時代，超越時代的科技，只會帶來災難。美國利用它制造了大量的狼人、吸血鬼、惡魔，它們都不該存在。」

張均想了想，接過瓶子，道：「多謝，我想它會對我有幫助。」

趙智微微一笑，走下飛機，在幾名保鏢的守護下，上了一輛軍車。軍車開出大約百米，天空突然射下一道黑光，車上的趙智連同保鏢瞬間化為飛灰，而汽車完好無損。

遠處，幾名正准備迎接的軍官大驚失色。他們中有一名戴眼鏡的人吃驚地叫道：「死光！那是美國的死光武器！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