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退一步(1 / 2)

千金裘 明月璫 2918 字 2022-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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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陸湛正在勸衛蘅張嘴,「你先吃點兒東西,我在給你喝酒,解解乏,否則傷胃。」

衛蘅現在連嚼東西都沒勁,陸湛只得撿了軟滑的烏魚丸子、時鮮的香椿芽煎蛋和煨得極軟的鹿筋喂她。

衛蘅沒睜眼,只聽見陸湛輕笑,不由皺了皺眉頭,「你又笑什么?」

「我笑我自己,哪里能料想我還有這樣一日,得求著哄著媳婦吃飯。」陸湛自嘲道。

衛蘅微微抬起眼皮,嘟著嘴嗲聲嗲氣地道:「又沒人求你,大爺能放奴奴去睡覺嗎?」

陸湛沒想到衛蘅還有這一手,眼睛微微眯起,手上的力道加重,「那不行,爺我行三,你叫錯了,該怎么懲罰?」

衛蘅真是怕了陸湛了,只能惱怒地道:「還讓不讓我吃飯了?」

「看給你慣得!」陸湛使力地揉了一把,這才將手從衛蘅的衣襟里抽出來。

些微用了點兒東西,陸湛就起身拿過溫酒器,提起酒壺給衛蘅倒了一杯百花釀,「少喝一點兒,行氣活血,你明日舒服些。」

說是少喝,衛蘅卻被陸湛連著灌了三杯,她又忍不住皺眉,「別灌醉我,我還有正經事同你說。」衛蘅有氣無力地道,她算是想起為什么陸湛沒跟她交代行蹤的事情了,主要是兩個人在一起就是胡天胡地,然後她要么累得睜不開眼,要么就直接累暈了。

「什么正經事,難道還有比生兒育女更正經的事情?」陸湛問。

衛蘅有些吃不消,恨不能新婚時光趕緊過去,她在陸湛的肩頭蹭了蹭,選了個更舒適的位置,「明天你還進宮嗎?」按理說,陸湛這個從五品翰林是不用上朝的,但偏偏永和帝指了他進講,所以雖然不用上朝,卻得在大內輪值。

陸湛抬手摸了摸衛蘅的臉,細滑得仿佛牛乳,「明天還要進宮。」像今天這樣,他以前若是嫌麻煩,都不會回府的,在大內的值房將就一晚上便好,不過惦記著衛蘅,沒見到人心里就跟貓抓似的。

衛蘅聽了就嘟囔,「那你還來欺負我?」好歹節約些體力。

「辛苦的人是我,又不是你,再說你明日補一補眠不就行了,也不心疼心疼你相公?」陸湛用拇指摩挲了一下衛蘅的嘴唇。

補眠?衛蘅不由想起了明天還得去罰站,不過這種事情本就是做人媳婦的該做的,沒有邀功的道理,但是衛蘅看見陸湛,就忍不住生出一種委屈,像是一個討要糖果的孩子一般,仿佛自己多委屈一些,陸湛就能多疼自己一些。

衛蘅努力睜開眼睛,拿手握住陸湛又探入自己衣襟的手。這種「握」,像是不想讓陸湛亂動,又像是不讓他抽回手,她自己的臉紅艷艷的,眼睛迷迷蒙蒙的,像是初春山澗里升起的薄霧,「我每天都要去母親跟前立規矩呢。」

陸湛的手指在那凝如雪玉的柔軟上輕輕彈了彈,似笑非笑地看著衛蘅。

衛蘅也知道這話說得不好就會生嫌,畢竟一個是母親一個是媳婦,衛蘅微微坐直一點兒,開口道:「去了三日,母親都在練字,練完也不搭理我,好像還有些厭煩,我不知道該怎么做才好。」

陸湛將手抽出來,冷臉道:「這才幾日你就開始告狀了?」

衛蘅看著陸湛,原本應該害怕的,不過大概是剛剛溫存過,氛圍太好,以至於她也不是真的太怕,干脆坐直了身子摟著陸湛的脖子道:「我不是告狀,我就想著你肯定更了解母親,所以懇求夫君大人能面授機宜,讓妾也能少吃點兒掛落。」

陸湛半眯著眼睛,沒想到自己冷下臉,如今衛蘅也不怕了,還賴上來跟你撒嬌,大抵還是他最近太柔和了,陸湛覺得。

「好不好?」衛蘅搖了搖陸湛的脖子。

「你總不能什么事都等著我幫你想法子吧,孝敬母親總要是你自己的誠心才行。」陸湛道。

衛蘅忙地點頭,無辜地道:「我是很誠心啊,我已經早早地起床去清川如鏡了,一站就是一個時辰,我也沒說等母親練完字以後再去啊,只是我總覺得傻站著也不是辦法,這不才來向你討教的嘛。」

陸湛望進衛蘅的眼里,滿眼都是信任,沒有絲毫猜忌,也不害怕自己誤會,這丫頭的心倒是敞得夠開的。

「你自己生個腦子是當擺設的?」陸湛輕輕敲了敲衛蘅的額頭。

衛蘅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嬌滴滴地道:「我這不是想盡快緩和我和母親之間的關系,也免得你夾在里頭為難的嘛。」

「拿我當傻子忽悠呢?」陸湛問。

衛蘅道:「噯,難道你就忍心看我每天去罰站一個時辰啊?」衛蘅干脆跪了起來,挪到陸湛的背後,環抱住他的肩頭叫道:「好哥哥,親哥哥,你就幫幫我吧。」

「誰是你親哥哥?我可沒有這樣說話的親妹妹。」陸湛笑道。

「親親、冤家、死鬼、心肝、郎君、好人兒……你就告訴我吧~~」衛蘅的尾音到了最後還帶抖的,把她話本子里看過的那些親熱的渾話全喊了出來。

陸湛一聽就覺得不對,一把拉過衛蘅來,怒道:「你哪里學來的這些渾話?」

衛蘅心里一驚,那些話本子可不該是她讀的,她打定好主意要混賴過去,「你只說好不好聽,答應不答應?」衛蘅的手輕輕貼著陸湛的胸膛摩挲,嘴唇則在他的耳畔來回請刷。

陸湛笑道:「話說得再好聽又如何,一點兒實質的誠意也沒有,就想叫我幫你去對付我母親?」陸湛的手將衛蘅的臀輕輕一托,讓她跨到自己腰上坐下。

「還疼不疼?」陸湛挺了挺腰。

衛蘅坐不住了,緊緊地抓著陸湛的衣袍猛點頭。

「哦,原來還是沒誠意。」陸湛微抬唇角諷刺一笑。

「有的,當然有,能不能改日?」衛蘅絲毫沒有猶豫就出賣了自己。

「行,不過衛三姑娘信譽不太好,以前有過太多的賴皮,我們立字為據如何?」陸湛道。

只要不是今天,隨便哪天都行,衛蘅見陸湛態度有松動,覺得這筆買賣絕對劃算,反正即使她不提出要求,陸湛也是要欺負她的。

陸湛出聲喚人送了筆墨過來,然後對著衛蘅道:「寫吧,我念你寫。」

衛蘅拿起筆等著陸湛開口。

「今欠陸子澄房事一次,立此為據,憑據可隨時隨地支取。」陸湛念道。

而衛蘅的筆早在寫到房事兩個字時就停住不動了,雖說兩人已經是夫妻了,可是這樣堂而皇之地說出這兩個字,總叫衛蘅覺得羞澀,再觀陸三爺,臉上則是明晃晃的不耐煩。

「怎么不繼續寫?」聲調明顯降低了一度。

衛蘅趕緊繼續,但在「隨時隨地」四字上,頗費推敲,「嗯,隨時隨地不好吧?」衛蘅雖然沒領教過陸湛的「隨時隨地」,但是她不算太笨,舉一反三還是會的,她總覺得陸湛大概會做出很出格的事情。

陸湛笑道:「哦,不寫沒關系,又不是我求人。」說罷,陸湛就站了起來,表示談話結束的意思。

衛蘅趕緊刷刷地兩三下就寫好了紙條,也落下了自己的名字,不過這都不夠,陸湛還拿了印泥來,讓衛蘅印了拇指。

「有印章嗎?」陸湛又問。

衛蘅搖了搖頭,范馨倒是送過她幾枚,只是她都不喜歡,就擱置起了做了收藏。

不過說起印章,衛蘅就想起昨日清晨陸湛在她身上做的壞事了,她的眼神一變,陸湛顯然也探知了她的心思,趕緊將紙條一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