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對面那個濃妝艷抹的女人聽了,冷聲道:「什么叫你們願意支付醫葯費?將人打傷賠醫葯費,這是天經地義的!」
頓了下,她掃了眼女人身上朴素的衣服,臉上有幾分厭惡。
「你們若不想報警處理也行,只有答應我們的條件--」
「什么條件?」
女人臉上神情一松,下意識的問道。
法律只看事實而不論過程,就算是對方的不對,但自己孩子將人打成重傷,要按故意傷人罪論處的。
丈夫在十幾年前是這樣,她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兒子再入監獄?
所以,就算有一線生機,她也決不放棄。
濃妝艷抹的女人低聲和旁邊的男子說了幾句,見他點頭,這才重新看向對面。
淡然的說道:「除了醫葯費,另外支付兩萬塊作為嘉豪的jīng神損失費!」
「什么?」
女人一聽,頓時失聲出口。「兩萬,這么多?」
濃妝艷抹的女人一聽,冷哼一聲,不悅的說道:「兩萬塊錢多嗎?我們也是看你窮,才要這么少的,若換做旁人,沒有五萬塊,是絕對沒商量的。」
女人的神情頓時暗淡下去,臉sè蒼白。
兩萬塊,對於那些有錢人,確實不算什么,但對於自己家--真不是個小數目。
或者說,是全部的財產。
這錢是他多年來省吃儉用,留下來給孩子上學用的,怎能給了他們?
「求求你們,我們真拿不出這么多錢!」女人連聲哀求道。
這時,她一旁的男孩不敢吭聲,窮人的孩子,自然知道這么多錢意味著什么。
現在,他有些後悔了。
不是後悔打人,而是後悔讓母親、讓自己家陷入這樣的境地。
「媽媽--」
男孩握住了女人的手,低聲道:「對不起,我給您惹麻煩了。」
「沒有!」
女人雖然一臉為難,但看向男孩時,眼神里充滿了慈祥。
「你並沒有做錯什么,是媽媽的錯,讓你受委屈了。」
「嘿,你們說什么呢?」
兩人的話傳到對面幾人的耳中,滿臉橫肉的男子頓時忿忿的開口。「你這個臭女人,怎能這樣教導自己兒子?他把我們家嘉豪打成這樣,還沒有錯?」
女人聽了咬起嘴chún未出聲,一旁的男孩卻握緊了拳頭,看著他滿臉怒容的吼道:「不許你罵我媽媽!」
滿臉橫肉的男子被瞪的一愣,隨即氣急敗壞的指著他罵道:「你個小兔崽子,現在還敢這么囂張,是不是還想打我啊?來啊!」
男孩一聽,作勢就要沖上去,卻被他的母親死死攔住。
打了一個已經弄成這樣,若是再動手,恐怕就不是錢能解決的問題,而是一定要坐牢了。
濃妝艷抹的女人也被男孩的樣子弄的生氣起來,扭頭望向滿臉橫肉的男子,忿忿的說道:「錢咱們不要了,醫葯費也不要他們出,你馬上報警,看他還能囂張到幾時!」
那名男子聽了,立刻去摸索口袋。
見他拿出手機,女人連連哀求道:「求你們了,不要報警,我們出錢,我們出錢!」
「現在想通了?晚了!」男子看也不看他們,說完話,就去按手機上的號碼。
「等等!」
正當男子按了號碼,准備撥號時,一聲低沉的嗓音從門口傳來。
他聽的一驚,下意識的抬頭望去,這時,不但是他,所有人都抬頭打量。
只見剛剛空空如也的門口,此刻站著一名身材挺拔的年輕男子,他打扮的很是時尚酷炫,長的英俊以及,一雙烏黑的眸子波瀾不驚。
「你是誰?想干什么?」滿臉橫肉的男子停下手中的動作,疑惑的問道。
他往前走了幾步,來到近前,面容平靜的說道:「我叫陸子明,是--」
說到這,回過身,打量著那個楚楚可憐的女人和她一旁,那個恐懼中帶著倔qiáng的男孩,隨即,眼神里閃過一道亮光。
「來找她們的!」
陸子明確實是來找兩人,而且找的好苦。
在小區門口聽著兩個老太太侃了半天,明白了前後因果的他,哪里還敢遲疑,立刻就去尋找附近的醫院。
雖說是不遠,但畢竟之前從來沒來過這個城市,一路連問帶找,終於找到醫院,向這里的醫護人員打聽之後,這才來到這里。
還未進門,就聽到里面的說話聲,這才連忙阻止。
他打量了男孩,發現他的眉宇之間和杜立陽有幾分相似,加上之前的敘述,基本確認他就是杜立陽的兒子。
而他旁邊的女人,不用多說,應該就是孩子的母親,杜立陽的妻子--沈清依。
「你是沈清依嗎?」陸子明盯著女人問道。
「我是,你是?」女人打量著一下眼前的年輕男子,疑惑的開口,這人她毫無印象。
「那就對了。」陸子明擺了擺手,輕松開口。「我的事情等會兒再解釋,您先告訴我,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