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我已經很努力了(2 / 2)

兩小時的車程,他直奔他們的新家,下了車,飛奔上五樓,一腳踩上五層樓梯——

「郁子悅?」,進門後,他大吼,視線被地上摔碎的玻璃碎片吸引住,地板上還有干涸的紅色印記,不過在看到倒在一旁的紅酒瓶時,他舒了口氣。

餐桌上,有烏七八黑的一盤花生米,一旁像湯一樣的西紅柿和雞蛋混合物,一盤像薯條一樣的土豆,還有一盤亂七八糟的,不知是什么的菜。

這些都是她做的菜?

想起顏汐的話,凌北寒鼻頭發酸,「郁子悅?」,轉身,大步朝著卧室走去——

***

白色的大床.上,一個穿著白色長款毛衣,黑色打底.褲的人兒,蜷縮在床.上,懷里緊緊地抱著一只枕頭,隨著他走近,一股酒氣越來越濃。

發絲凌.亂地遮住了半邊臉頰,看不清她的臉,凌北寒走近,彎下.身,悄悄地在床邊坐下,伸手,輕輕地拂過她臉上的發絲,那發絲混著淚水,粘連著,眼底有哭過的痕跡。

她知道他昨天回來?所以做好晚飯在家等他,結果他沒回家,又打電話過去問……

這么一想,凌北寒有斃了自己的沖動?

「悅悅……」,低啞地喊出口,壓抑了半個月的思念瞬間洶涌而出,他撫摸著她的小.臉喊道。

「冷……凌北寒……我冷……」,冰冷刺骨的小手捉過他的手,郁子悅在夢里迷迷糊糊地說道。

這么什么都不蓋躺著一夜,暖氣都沒開,怎么不冷??好像還喝了酒?凌北寒心里又氣又疼,責備她不懂得照顧自己?

正要縮手,為她揭被子,她卻雙手緊緊地捉住了他的手,「別走……我改……給我機會……」,聽著她的話,尤其是看到她左手食指上包裹的染著血污的紗布,他心如刀絞最新章節。

他也沒想到她這么在乎自己說過的話?他以為她巴不得和自己離婚的。

掀起被子,開了暖氣。他坐上了床,將她抱起,趴在自己的腿上,他伸手愛憐地撫摸著她的頭發,這個令她牽腸掛肚的小女人,他究竟該怎么對她?

「咳——」,迷迷糊糊中,只感覺都快要爆炸般,漲疼著,太陽血一陣陣跳著疼,昏昏沉沉,喉嚨干癢。

「悅悅……」,凌北寒回神,只見趴在她腿上的她,動了動,他連忙按掉煙頭,對她低聲喊道。

凌北寒?

聽到他的聲音,她感覺自己還在夢里,晃了晃腦袋,抬起頭,看到一張俊臉在眼前放大,也在旋轉,那臉不是凌北寒還是誰??

「哦……」她又晃了晃小腦袋,轉得跟撥浪鼓似的,抬首看著他,很清楚,真的就是他?

努力拼湊起記憶,她想起所有,再呆愣著看著那張俊臉,她有撕爛它的沖動?

「你怎么回來了?」,她冷冷地問道,身子明顯地後退,避開他的觸碰。挪動著身子,從大床的另一側下去,下地時,感覺周圍的景物都在旋轉。

腳步虛浮,身子不穩就要摔倒,凌北寒不知何時已經追至她的那側床沿,她正好跌坐進他的懷里?

她正要奮力地掙扎,然,她的上半身被他緊緊地圈在懷里,她坐在他的懷里,仰著臉,對上他那張黑沉的俊臉,這張半個月沒見到的臉。

嘴角揚著凄楚的笑,她靜靜地看著他,腦子亂哄哄,心口在刺痛。

「我昨天在咖啡廳窗口,看到了你和夏靜初,我以為你會回家,買菜回來,做飯,等你回來,等了很久,很久,你沒回來,我打電話給你,結果你在部隊……你回京城了,也許是辦事,很忙。可是,忙得真的就連見我一面的時間都沒有嗎?你和你的戰友在聯歡,迎新年,我這個妻子傻乎乎地在家等你。你對你的前女友,對你的戰友,都比我好……」

她怔怔地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很平靜地說道,這話不是控訴,像是她對自己說的。

凌北寒抱著她身子的雙臂在收緊,愧疚地看著她,想開口,喉嚨僵直著,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我不是你喜歡的類型,我知道我不好,甚至我的家人他們現在都不管我了,可是凌北寒,你如果不想要就直接把我咔嚓掉?我不想活得這么卑微,我就是我?」,她看著他,痛苦地吼了出來,雙手死死地揪著他軍裝的衣襟。

左手食指的傷口被掙開,鮮紅的血滴緩緩落下,他肩膀上那兩杠兩星的神聖象征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一名軍人,身邊應該搭配怎樣的女人?

這么一想,一向自信的她,此刻,竟自卑了。

「你太優秀了,我配不上你,我們離婚——唔——」,凌北寒終於忍不住心里的心疼,低下頭,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嘴,帶著思念和心疼,還有太多的愧疚?

又是這樣令她心悸的吻,蠱惑她心智的吻,令她沉淪的吻,撲面而來的男姓氣息,令她感動又心酸。淚水不斷地落下,沾濕.了他的臉,凌北寒狠狠地吸.允著她的唇,雙臂也緊緊地圈著她的身子。

他知道,作為一名普通的丈夫,他欠她太多?

但他不是一名普通人,他是個軍人?

他覺得逼著她改變,太殘忍?她本是個無憂無慮的孩子,本有個青梅竹馬的戀人,本應該繼續過著被人寵著,慣著的生活。

吻著吻著,她主動回應他,雙手死死地揪著他的衣襟,不管他做得對不對,她明白,自己還是想念他,喜歡他,舍不得他的?

越想,心里更酸,淚水掉落地更加洶涌。

她舍不得離婚,舍不得?

他松開她,看著她一臉淚水,委屈的樣子,心里更疼,而她哭得也更洶涌,那雙水眸里盛滿了太多的情緒,他能感受到,她是喜歡他,在乎他的。

不然,她不會哭,不會說那么多反常的話。

「真的想離婚嗎?」,他伸手,輕輕地拭去她的眼淚,看著她,顫聲問道。

他的問題,令她緊張起來,心酸地看著他,難道他真的要離婚嗎??

「你,你回部隊去?你走?你回去,就當沒看到我,就當沒聽到我說那些話,你走——」

「郁子悅?」

「我已經很努力了……我真的很努力了……」,她被他的低吼聲,震住,又平靜下來,看著他,抽泣地說道。

他看著比半個月前瘦削了許多的她,看著她那雙哭腫的眼,那一臉淚水的樣子,緩緩地開口:「別哭了……我喜歡看你笑,看你對我耍小聰明的樣子……」

「是你總讓我傷心?你這個臭當兵的?混蛋?」,他這么一說,她再也忍不住,掄起拳頭在他的胸口拼命地砸,他低著頭,深深地看著她,任由她發泄。rbjo。

這樣的她,才正常?

「你在家可以打我,可以罵我,但是記住,在外人面前不要這樣對我?」,看著她打累了,宣泄夠了,他捧著她的臉,看著她,柔聲道。

她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什么,「那天我太激動了,厲慕凡生死不明,又看到你和別的女人抱在一起,後來還有個夏靜初?我……」,她氣憤地吼完,心里也舒.服了很多。

凌北寒沒看她,捉過她的小手,將上面的紗布扯掉,看著那不深不淺的還在沁著血珠的傷口,眸色黯了黯,他張口,含.住了她的手.指,吸.允了起來。

酥.酥.麻麻的感覺,帶著刺痛,郁子悅皺眉,呆愣著看著他的動作,心口的痛緩解了不少。他總是能輕易讓她難過,又輕易讓她感動……

苦澀地笑了笑,或許,他就是她命中的克星?

「你不是很忙嗎?回來干嘛??」,她看著他認真吸.允著她手.指頭的樣子,氣呼呼地問道。

回得樣里。凌北寒就知道,她不會輕易放過他的,不過,他也已經做好被她報復的心理准備了。

「回來陪你過年。」,他撒謊道,想起早上接到老太太的電話,電話里那抱怨氣憤的語氣,就好像郁子悅出軌了一樣。

可見,他們有多不待見她?

這點,凌北寒清楚得很?

他的話,對她還是很受用的,郁子悅心里不爭氣地一軟,「誰要你陪了??」,她反駁道。

「不想讓我陪,干嘛做那么多飯菜?」,凌北寒寵溺地捏了捏她的鼻頭,喜歡看著她這副氣呼呼的樣子。

提起飯菜,郁子悅心里又一酸,站起身,甩開他的觸碰,大步朝著門外走去,直奔餐廳。

凌北寒連忙跟上。

「倒掉干嘛??消滅證據?」,他攔著她的手,沉聲道。

「這些我是做來喂豬的?」

「對,我就是豬,我來消滅它們?」,那可是她為他做的飯菜,雖然看起來確實比豬食還不如,但,他還是感動的,心里也是愧疚的。

他居然說自己是豬??郁子悅差點沒笑出來,心情又好了很多,「那這些都給我吃干凈?不然你立刻滾回部隊去?」,她雙手插著腰,凶巴巴地說道。

瞧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樣兒?

好久沒看到她這樣,他心口溫暖如春,端正地在桌邊坐下,看著那四盤「傑作」,有種赴死沙場的感覺?

端起一碗冷米飯,他看著桌上那四盤菜,指了指,「這是什么?」

「青椒土豆條兒?」,郁子悅反應敏捷地說道。

「應該叫白加黑?青椒炸成黑色了,土豆根本沒炒?」,凌北寒夾起一筷子,搖搖頭,無奈地說道,張口含.住。

「喂?你真吃啊?」,她昨晚可是嘗過了,那盤菜咸得發苦的?

只見凌北寒非但沒吐出來,反而夾了口米飯,大口大口地咀嚼起來,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令郁子悅目瞪口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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