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悶堵,發脹,不舍。
他就站在刺骨的寒風中,懷里揣著糖炒栗子等著她和那個沈老師吃飯出來,也像是對自己的懲罰。
郁子悅和沈興從餐館出來,一眼便看到了站在悍馬邊上的凌北寒,他看著她,朝著自己大步走來,手里真的握著糖炒栗子。
他還真去買了!那瞬,她心里多少是有些感動的,但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你要的糖炒栗子!」,凌北寒嘴角揚著柔和的笑,幽暗的燈光下,甚是迷人,郁子悅接過,「沈老師,那下次課上見咯!」,她沒理會凌北寒,對沈興說道。
「好,我先走了,謝謝你今晚的湯!」,沈興看著郁子悅微笑著說道,也朝著凌北寒點點頭。
「我才不喜歡吃糖炒栗子!」,郁子悅將栗子包裹朝著凌北寒懷里一堆,邁開步子朝著學校停車場走去。
凌北寒大步追上,捉住了她的小手,「坐我車回去!」,他低聲說道,聲音里夾著淡淡地祈求。
「我不要!我的車就在那!」,她氣呼呼地說道。
「我找人開回去——」,凌北寒說完,不顧她的反抗,霸道地拉著她,朝著自己的車走去,打開車門時,一股撲鼻的玫瑰花香竄進鼻息。
郁子悅蹙眉,幾乎是被她抱著上了車的。
她坐在後一排,他上了前排駕駛位,打開車內的燈。
郁子悅看到旁邊的座位上躺著一束嬌艷欲滴的粉紅玫瑰……
凌北寒什么也沒說,只顧開車。
郁子悅怔怔地對著那捧玫瑰發呆,她記得12月14號那天,凌北寒也是捧著一束粉色玫瑰去找她的,那天,她也犯渾地將他讓給了夏靜初。
是送給她的嗎?
為什么要送呢?
她才不稀罕!郁子悅心里感動著,又脹脹的,鼻頭泛酸。
郁子悅!不要被他騙了,你不是小貓小狗,被他哄一下就圍著他轉!
酸酸地別開視線,不看那束令人怦然心動的粉色玫瑰,她默默地看向窗外。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不願自己像個小貓小狗一樣,生氣了,他摸摸她的腦袋,給她點甜頭,她又對他搖尾乞憐的了。
她要的是他的愛,那種心與心交融的愛情。
尤其是無法接受他和她在一起時,心里還想著夏靜初……
看到那束玫瑰,她一點都沒感覺的嗎?
凌北寒握著方向盤的大手在攥緊,薄唇緊抿,雙眸直盯著倒車鏡里的她,她留給他的只是個側臉。
那一瞬,感覺她是深沉的,嚴肅的,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
原來,她也有這樣的一面。
***
回到家時,郁子悅跳下車也沒拿那束玫瑰,還是凌北寒拿上去的,連同那包糖炒栗子。
她今晚沒復習功課,下午淋了點雨,晚上差點暈倒,很疲憊,去浴室洗了個澡,匆匆地就去了客房。對,是客房。
她是有自尊的,既然無愛,為什么她要像個妓.女一樣供他宣泄,就算是身為妻子,她也不想那樣。
一個人蜷縮在客房的大床上,心里五味陳雜,昨晚,他們還那樣激烈地糾纏在一起,從卧室到浴室,早上,他們又一番激戰……
怎么中午遇到夏靜初之後,她那顆飛揚的,快樂的心怎么就又摔落到谷底了?
再次體會到跟他在一起的感覺,就如坐過山車。
快樂幸福的滋味很美好,但心痛的滋味更折磨人。令她最心痛的就是,他不愛她,對夏靜初還有情,他娶她,是為了報復他的父母。
每每想到這,她都心如刀絞。
郁子悅,你很好,還有很多人會喜歡你的!
可是我只在乎他啊——
淚水無聲地滑落,她蜷縮著身子,緊緊地裹緊被子,強抑制住自己,不哭出聲來,捂著嘴,由著淚水肆虐。
她覺得自己夠卑微了,他明明不在乎自己,在他眼里,她連他的占有,他的初戀都不如,她昨晚還在床上那樣迎合他,只因為他為自己煮了碗湯圓……只因為心里喜歡著他,所以,抗拒不了他……vjoh。
「嚶……嗚……」還是哭出了聲,她裹在被窩里,痛苦地落著淚。
凌北寒沐浴出來,走去客房時,轉了門把手,發現被鎖上了,他蹙著眉,耳朵貼在門板上,仔細地聽,隱約聽到里面有低低的抽泣聲。
「悅悅?」,他心疼而焦急地敲門,喊著她,「郁子悅!開門!」,凌北寒又敲了敲門,沉聲道。
見她還不肯開門,他皺眉,連忙去找鑰匙,但找了許久都沒找到。
「郁子悅!給我開門!」,他又大吼,拍打著門板,但里面除了低低的抽泣聲外,什么聲都沒有。他也清楚,她是故意要隔離他的。
她是聽到敲門聲和他焦急的呼喊聲了,她強抑制為他開門的沖動,努力與他隔離,即使還是不爭氣地想投入他的懷抱。
大哭一頓,或是控訴一頓,或是對他拳打腳踢一頓,那樣,心里也會比現在痛快。
但她也怕見到他,被他用一個溫柔的吻,就屈服了,再次飛上過山車最頂端,然後又落下——
「嘭——」一道劇烈的聲響,令郁子悅心里一驚,淚水止住,隨即,感覺被子被人揭開,她睜開雙眸,對上的是凌北寒那一臉復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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