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依依咄咄逼人地亮出手里閃著寒光的長刀，惱怒地嘶喊，「你知道你有多討人厭嗎！從你出現，我就沒落得一個好處！三寶是你的，靈鷹是你的，宮先生也是你的！我只能靠邊兒站不說，連眼睛都弄瞎了！你知不知道，在漠北我才是誰也惹不起的千金大小姐！」

「我惹你了嗎？」

落葉葉反唇相譏，「全部是你在咎由自取。搶廁所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讓那位老人在燈展里做炸彈燈籠送給我，還有，這一路上，你在最後面和白無常唧唧歪歪密謀著除掉我，當真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

「還不是仗著有宮先生，否則，你知道個狗屁！」

裴依依根本不把她看在眼里，仿佛姜葉葉所得的一切，全都是靠著男人，她非常看不起地道，「離開宮先生，你就是一攤爛泥，一堆****！」

「是嗎？」

落葉葉活了小半輩子，遇見過不少奇葩女，像施雨詩、韓凝之流，又像何碧、喬星星之輩，除了那個躲起來的施雨詩，哪一個不是最終死在自己手里？

睚眥必報。

她不是不會。

把她惹惱了，對方只有一個字：

死！

「別跟她羅里吧嗦了，趁著宮先生沒出來，我們快點兒解決了她！」

鳳四娘受不了裴依依的打嘴仗，真功夫還是在她手里，她手里那把磨得雪亮的尖刀，毫不遲疑地刺往落葉葉的胸口——

一身慘叫，立馬哀號遍野。

殷紅的鮮血，汩汩如注，在夜風下墜入黃沙。

可是，落葉葉安然無恙地站在那里。

隱隱在月色下，還可以看見她彎起唇角的淺笑。

反倒是她旁邊的裴依依，哀號不止，痛苦地倒在地上，手捂住胸口，冒出一大片生疼的血，嘴里斷斷續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你怎么刺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