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他,他大概會沖過來把她抱住,厲色警告她:以後不許到這里來!
又或者是:以後不許淋雨。
然後他會抱著她回家,幫她脫衣服幫她洗澡。
這才是厲司承啊。
厲司承是不會失約的,一定不會。
靠在橋欄邊上,蘇千瓷的頭發早已經濕透。
但是蘇千瓷卻感覺不到冷,心臟撕裂一般的痛,在大雨的澆溉之下,蘇千瓷沒出息地握著手機,失聲痛哭。
但是,這種時候不應該哭的,不是嗎?
多可笑的一幕,如果有人看見,肯定會笑她。
笑她的不自量力,笑她的白日做夢,笑她臆想,笑她神經!
蘇千瓷也覺得可笑極了,強制讓自己笑,喉嚨口發出了笑聲,但是卻跟哭聲摻雜到了一塊兒,又哭又笑的,就跟個神經病一樣。
是啊,可不就是神經病嗎?
她早就神經病了!
所有人都在說她痴心妄想,所有人都不相信她。
每個人看向她的眼里都帶滿了同情,同情她的痴,同情她的傻。
現在,連她自己都開始同情起自己了。
狂風驟起,江面上被吹起波濤涌動。
蘇千瓷望著那無邊無際黑暗的江面,大笑一聲,大聲說道:「蘇千瓷,你怎么這么賤啊!」
賤到家了!
太賤了,太賤了……
憑什么這么賤?
她現在,就連賤的資格都沒有了。
「你以為你還是以前的蘇千瓷嗎,」蘇千瓷轉身,一步一步朝著那一輛布加迪走去,喃喃自語,似是自嘲,似是自傲,又或許,僅僅只是一句陳述:「沒了厲司承,你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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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