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有簽字，歪歪扭扭的下面，赫然寫的張美芳。

而那稍微好看一點的蝴蝶上，寫著的是何允存。

後面還有笑臉。

痕跡很淺，看得出來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

孤兒院並不大，裝修也很老舊。

沈洛安看了一圈下來，何俊生已經端來了茶具。

沈洛安拉著沈曼婷坐回去，何俊生滿面堆笑，道：「好久沒有客人開了，茶具放了一段時間，這不，才洗好。」

燒了水，何俊生看著沈曼婷，道：「她這是剛醒來不久吧？身上太瘦了。」

「嗯，醒了幾天。」沈洛安看著他，「不過，你確定她是何允存嗎？」

「對啊，」何俊生看著她，「這俏皮機靈勁兒，一看就厲害，不是允存是誰。」

「那……張美芳呢？」沈洛安問。

提到這名字，何俊生也頗為感慨，「美芳比較文靜，看起來安安靜靜的，腦子也不太靈活，比起允存來，差得遠了。」

「她在哪里？」

「她？早就在十幾歲的時候就不見了，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那個時候報警找了監控，哪里都找不到。」

水開了，何俊生將茶具消毒，「可惜了，美芳人善良，長得也好看的。」

「當年，是我奶奶來領養的，」沈洛安看著他，「當時，她老人家憑著八字找的人，領養的人，是張美芳。」

何俊生茶夾一抖，杯子一下就掉了下去。

開水濺起來，噴到了沈曼婷的手指。

沈曼婷吃痛，縮了一下手，連忙捂住。

沈洛安一驚，把她的手拉過來，趕忙查看，「沒事吧？」

「沒事。」沈曼婷有些不好意思，將他的手推開，隨即看向何俊生：「俊生，那現在美芳找不到了嗎？」

何俊生忽然有些慌張的樣子，道：「我……」

「誰來了？」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傳來，一名看起來已經有五六十歲的老人走過來。

沈曼婷一眼就認了出來，「院長伯伯。」

站起身來，上前去，將他扶著。

院長伯伯看到沈曼婷的時候，一怔，「你是……」

「允存！」

沈曼婷毫無心眼直接說出自己的名字，只是這一聲落下，院長伯伯的臉色就有些變了。

下意識看了一眼沈洛安，問：「這是誰？」

「我老公！」沈曼婷笑眯眯的，將老人扶著在座椅旁邊坐下，「好久不見了呀。」

「是啊，好久不見了，」院長笑呵呵的，只是，臉上卻是有些不自在，「好久沒過來了，你們這次來是……」

「院長，我想了解一下，張美芳去哪里了？」

院長的臉色一變，「張美芳……」

何俊生看著他，皺起眉來，道：「院長，沒事的。」

「美芳……美芳被領養走了。」院長有些心虛，「已經好多年沒回來了。」

「不是走丟了嗎？」沈洛安問，「剛剛何先生可是說，張美芳十幾歲的時候就走丟了，而且，你說她被領養了，在她成年以後的時候，又被我們家領走了一次，這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們要領養的人，是張美芳。

到頭來，卻是領了何允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