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幾人落座,很快就有數名美貌侍女端上酒菜。
魯王看了最貌美的婢女好幾眼,嘆道:「八弟日子還是不錯的,至少伺候的婢女都是美人兒……我跟你說,降為郡王主要是年俸少一點,面子尷尬點兒,對八弟影響其實不大,畢竟八弟就一個人,沒有媳婦孩子需要養活,也不需要給媳婦孩子撐面子……」
看看他過得是什么日子,年俸被母老虎霸占著不說,整個王府就沒有一個齊整點的丫鬟,害得他養成了打量清秀小廝的毛病……
魯王很想掬一把辛酸淚。
而湘王快要忍不住掀桌子了。
別攔著他,他要弄死老五!
他降為郡王怎么了?他沒有媳婦孩子怎么了?
老五到底與他有什么深仇大恨,需要這么惡心他?
一聲狗叫拉回了湘王的理智。
二牛聞著滿桌肉香,矜持搖著尾巴。
湘王掐了一把手心,維持著僅剩的理智強笑道:「給嘯天將軍擺一桌。」
總不能讓二牛跟著他們一桌喝酒吧,誰敢提出來,他真要翻臉了。
反正已經是郡王了,還能更糟糕嗎?
很快兩個俏麗婢女抬來一個小桌幾,上面放著一盆肉骨頭。
兩個丫鬟沒敢靠近牛犢子一樣的大狗,遠遠擺好飛快退下。
二牛見只有一盆肉骨頭,從喉嚨里發出不滿的咕嚕聲,收到郁謹眼神警告才安靜下來。
「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兒。八弟,四哥敬你一杯,喝了這杯酒,以後就只有好運了。」齊王舉杯敬湘王。
魯王剛想酸幾句,秦王小聲道:「五弟,少說兩句吧。」
對秦王來說,他只想安安靜靜來,安安靜靜走,而不是又莫名其妙卷入什么混亂中。
好在魯王幾杯酒入肚,沒再挑釁。
酒過三巡,郁謹忽然起身。
幾人紛紛看向他。
「我去一下凈房。」
湘王把酒杯放下:「正好我也想去,與七哥一起吧。」
郁謹從善如流點頭。
眼見二人走了,魯王撇撇嘴:「又不是小姑娘,怎么還結伴上茅廁。」
蜀王笑問:「小姑娘都是結伴上茅廁么?」
屋外,春風微冷,令人頭腦一清。
湘王等著郁謹從凈房走出來,忽然上前一步,低聲道:「七哥,昨日弟弟出丑,是拜你所賜吧?」
郁謹微笑:「八弟喝多了么?」
「眼下沒有旁人,你裝什么糊塗,真當我是傻子?」湘王咬牙切齒,表情猙獰。
郁謹不動如松:「八弟真的喝多了。」
眼見他要往回走,湘王不甘追上去,壓低聲音道:「七哥,我現在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這么算計我,咱們走著瞧!」
郁謹停下來,深深看湘王一眼,語重心長道:「八弟,你還年輕,不知道真正光腳是什么倒霉樣兒。」
好在很快就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