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就好。」九千歲眼中的冰冷散去，而後又道：「你想不想出去？」

「自然想出去。」孽龍回答，但很快就是嘆息道：「只不過如今我肉身腐朽，命魂也是快要散去，出去了也沒幾日好活。」

說這話時，他的語氣都是改變，把九千歲當成平等的存在。

「總比死在這里強。」九千歲有些淡漠的開口：「孽龍一族，素來有天葬，放逐無盡虛空的習慣。難道，你甘願被埋在這里？」

「自然不甘，但這禁身邪鏈以及禁滅峰卻不是我能打破的。我的宿命，早在數十萬年前，就以蓋棺定論。」孽龍渾身震顫，話語中透著仇恨。

他，顯然是想起了當年被封禁的場景。

「你沒有辦法，不代表別人沒有。」九千歲眼中七彩光芒閃爍，說道：「禁滅峰與禁身邪鏈古來顯少有人知道如何破壞，但這並不代表沒人會。」

「你…你會？」孽龍一驚，隨即失聲道。

「我不會的話，還會與你說這么多廢話？」九千歲輕哼。

孽龍神色驚駭，在他的記憶里，可從沒聽說有誰能救出被禁滅峰封禁的生靈。

不過很快，他的眼神就是變得明滅不定，幽幽開口道：「就算你能幫我，但你…為何要幫我？」

「幫你，自然是有所圖。不過，我只知道方法，至於救你的人，不是我，是他。」九千歲指著陳然，輕聲道。

「若是他，我甘願死在這里。」孽龍冰冷開口。

從陳然一進來，他就感受到了讓他厭惡的氣息。孽龍知道，那是屠戮過龍族的氣息。而當他仔細觀察陳然後，更是發現他體內有那屠龍一族的氣息。

而龍族與洛族，那是天生的仇敵，哪怕他孽龍一族叛出龍族，也是發自內心的厭惡洛族。

若不是九千歲出現，他早已吞了陳然。

「他不是洛族之人，只是得到了洛族的傳承。」九千歲解釋。

「洛族那群老家伙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開明，都能把自家的傳承給其他人了？」孽龍一愣，隨即嗤笑。

「都快死了，還糾結這些事，有意義么？」九千歲說道。

孽龍沉默，眼神復雜。

的確，他都快死了，一些事其實不用太過在意了。

陳然聽著兩者的對話，內心震動不已。

兩者雖未透露太多東西，但僅僅其中隱含的，就夠陳然遐想很久。

畢竟，對於荒古，就算是他，也是知之甚少。

「言盡於此，接不接受看你自己。」看著久久不語的孽龍，九千歲說了聲，就是鑽入陳然體內。

而後，他對著陳然道：「等會兒，他肯定會同意你幫他。」

「為什么？」

「我太了解他這一族的習性了，雖有龍族的高傲，但卑鄙起來，也是無人能及。他現在肯定在懷疑你，同時也在想著若你真能救他出去，該如何才能活下去。」

「那我該如何做？」陳然眼神閃爍，問著九千歲。

「自然是救他，不救他，咱們也出不去。到時，你就用三生妖棺把他命魂給鎮壓了。你不用怕他不同意，畢竟這里是丹武閣，那些強者若是發現了他，他定然玩完。相比於落在那些人手中，我相信，他更樂意被你這毛頭小子鎮壓。這一點，他肯定也想到了。」

「可是，他會不考慮你的存在么？」

「他當然會想，但我僅僅一道魂念，在他看來，並沒有丹武閣給他的威脅大。」

「他會同意我用三生妖棺鎮壓他？」陳然還有疑慮，出聲問。

「廢話，你以為三生妖棺就是塊鐵疙瘩？你可知妖棺能鎮壓一切，也可逆天奪命。你那棺內的小子，早在荒古前就已死去，正因為有三生妖棺，才能奪天地的一線生機到現在……那老龍，巴不得被三生妖棺鎮壓，好鳩占鵲巢，重獲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