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前方的霓裳女子，陳然眼神一震。

隨即，他就是看出這是七色封仙山的七色山靈。

陳然知道，封仙山為十色，有著一道十色山靈，實力恐怖如仙。

當年分裂，大部分意識都是留存在三色封仙山。但也有小部分剝離，應該就是前方的女子。

此刻她看到山河大寶，又見到陳然能將之掌控，頓時誤以為陳然是山河傳人。

不過，陳然也沒解釋。因這眼前的七色山靈，只有最簡單的意識，並沒有任何情感。

她，只認山河，不認人。

即使此刻陳然告訴她仙主已化道，她也不會有半分傷感。

「當年，你為何會被留在此地？」陳然問出了此刻最想知道的事情。

「鎮壓守方老祖。」七色山靈回答。

「為何鎮壓他？」陳然心神微動，繼續問。

「因他已入邪，必須鎮壓，否則貽禍一族。守方，將變成邪獸。」七色山靈平靜道。

「為何會入邪？」陳然震撼，沒想到會是如此一回事。他迫不及待問，想要知曉一切。

「因為當年守方老祖在九煉天獄誅殺萬千冥邪，沾染了冥邪之氣，在他體內化為本源之邪，連仙主都是無法驅逐，唯有鎮壓。」七色山靈道。

「當年，守方老祖剝奪一些為非作歹聖獸的傳承，立下九宮，就是為了封鎮體內的冥邪之氣。但歲月變遷，冥邪之氣越發恐怖，守方老祖無法鎮壓。」

彩衣飄飄，七色山靈絕美，卻是沒有一絲感情。

她訴說著，關於守方一族當世不存的大秘。

「當年仙主得知此事，為救守方一族，與守方老祖商議，共同施展蓋世秘法，封鎮了守方天境，更命我在此煉化冥邪之氣。為了種族的延續，守方老祖當年焚燒自身，與我一同煉化。」

「這驚天巨獸就是守方老祖吧。」陳然眼中充斥震撼。

「對，十萬年前，守方老祖以散魂作為代價，泯滅了最後一絲冥邪本源。而他的孩子，更是因此沉眠，到現在也是未醒。」

「若是他不死，這冥邪是否就會傳到他的後代？」陳然不禁問。

「對。」七色山靈點頭：「當年他就知道自己必須死去，否則守方沒有未來。」

陳然動容，久久說不出一句話。

守方老祖，定然至情至性。為了族群，放棄了一切。

「當年他曾囑托我，將守方傳承幫他送出去。但守方天境被封，而我也消耗過多，無法沖出這片天地。十萬年過去，我依舊沒有恢復，無法完成守方老祖的囑托。」七色山靈提及守方老祖，眼中終於是有了一絲波動。

這絲波動很小，但終究存在。

陳然能想到，自荒古初期，到荒古結束。

在這偌大的守方天境，就只有七色山靈和守方老祖和他孩子。

如此悠久的歲月，即使七色山靈，也是於懵懂中產生了一絲感情。

「如今你帶著山河大寶出現在此地，我有了出去的希望。」七色山靈繼續道：「鎮邪已經結束，我的使命也完成。我會跟你出去。但在此之前，你要拿出守方老祖的傳承。」

陳然看著七色山靈，微微嘆息。她本為山河之靈，沒有情感，一切以山河為主。但悠久歲月里，她卻產生一絲情感，記住了守方老祖。

若不是如此，她絕不會做多余的事情，時刻記得守方老祖的囑托。

「情之一字，注定無人能明悟，能參悟。」他莫名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