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山洞中，千玄瀟湘怔怔的看著陳然，眼中悄然閃過羞澀。

她並未掙脫陳然的手，只不過卻是不好意思再讓陳然給自己抹眼淚。

這一刻，她才回神。

陳然，是真的出現在了她面前，並不是虛幻的。

之前，她以為是幻覺，才會當著陳然如此哭泣。畢竟，她已探查過這里的所有地方，並未發現任何生靈。

陳然的出現，是出乎她的意料的。

「你怎么會在這里？」她收起眼中的軟弱，恢復了淡然的模樣。可眼中的傷感，卻是無論如何無法抹去。

陳然不語，拉著她走出山洞。

千玄瀟湘怔然，卻是任由陳然拉了出去。

陰暗，消失。

雖說天地依舊灰蒙蒙的，但視野卻是廣闊起來。

陳然看著遠處，眼中有著揮之不去的傷感。眼前的女子，讓陳然想到了自己年幼時那絕望的歲月。

「你知道，我為何能有如今的成就么？」他輕聲問。

千玄瀟湘一怔，接著下意識的搖頭。她雖了解過陳然的過往，但他如何走到今日，千玄瀟湘無法想象。

因眼前的男子，比她更命苦。

也或許是因為這份相同，讓她對陳然有了發自內心的認同。

陳然並未看千玄瀟湘，自問自答道：「因為絕望，因為年幼時的絕望，鞭策著我不斷前進，不能停下。我，不想再經歷那種痛苦。」

千玄瀟湘身子輕顫，說不出一句話。

陳然看向千玄瀟湘，眼神熠熠，開口道：「所以，你可以絕望，但絕不能一直絕望下去。我不會跟你說什么活著就有希望，那純粹是狗屁。若你自己不前進，哪來的希望可言。你要去爭取，去搶，去奪。誰攔了你活著的目標，就宰了他，沒有理由，更沒有同情！」

千玄瀟湘看著陳然，眼眸泛起一陣陣漣漪。她覺得，自己這輩子都可能忘不了今日的陳然。

她緊了緊被陳然握著的手，輕輕頷首，有著身為破荒修士不該有的順從。

「好了，我們走吧。」陳然開口，並未放開千玄瀟湘的手。

因他，要帶千玄瀟湘打破虛無，去往混沌空間的盡頭。

……

混沌，虛無，幽暗。

在一處混混沌沌的空間，一道形似古黿的門戶矗立著。

大門，好似一個龜殼，聽起來極其滑稽，但看著，卻是能讓人感受到歲月的滄桑，年輪的斑駁。

這，絕對是一座存在了亘古的門戶。

陳然和千玄瀟湘的身影出現在了這里，被眼前的門戶震撼到。

因在兩人的感知中，這門戶就像一頭已是成仙的古黿，散發的氣息讓兩人都是微微窒息。

此刻，陳然手中拿著七個七種顏色的古黿靈桃，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正是這七個古黿靈桃，帶著兩人來到了這里。

「這里，就是鑰匙所在么？」千玄瀟湘眼神激動。一路上，陳然已是跟她說清楚，讓她知道了一切。

「若是你所說的鑰匙存在，那么就極有可能在這里。」陳然點頭。

下一刻，他一拋七個古黿靈桃。

「砰！」

一聲輕響，七個古黿靈桃都是炸開，竟是化為了一頭七色古黿。

它在虛空爬行，慢悠悠的爬上了大門。

「吼！」

徒然，一聲古老的大吼自七色古黿口中發出。

這一聲，饒是以陳然的命魂都是波動了一下，有著極強的威力。

「轟轟轟……」

接著，一聲聲轟鳴自大門中響徹。

那原本封閉著的大門緩緩打開，一股蒼茫氣息也是隨之散出。

其中，混沌一片，看不清任何東西。

陳然看著，好似在看通往靈古的大門正在緩緩打開，內心的驚顫唯有自知。

「快進去！」不過下一刻，陳然就是低喝，催促一邊有些愣神的千玄瀟湘。

「嗯？」千玄瀟湘一怔，隨即下意識的快速沖向大門。

但下一刻她就是停住，回望陳然，叫道：「你和我一起去。」

「不，這是屬於你的鑰匙。」陳然卻是搖頭。

而下一刻，他頭頂的虛空生滅樹就是散發出璀璨的光芒，轟然飛向了大門。

「在你出來前，我會為你開著門。」他輕聲道，示意千玄瀟湘快點進去。

隨著大門打開，那七色古黿越來越黯淡。陳然有理由猜測，等七色古黿再無一絲光彩時，大門就會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