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不到像前面幾人那般沉默。

「你是白衣殿的？」陳然輕聲問。

「不是。」那人開口。

陳然怔了一下，隨即了然。

他知道這里一些修士雖是輪回殿的真傳弟子，卻是不隸屬三殿。

他們是自由的修士，不用受三殿制約。

一些喜好自由的修士，都是如此做的。

陳然看著他，眼中卻是涌現贊賞。

在他認為，修行當如此。

身後幾人，他完全瞧不上眼。

「你的名字？」陳然手中出現一柄長劍。

「楚夜歌！」他低喝。

「很好，我記住你了！今日，一劍戰之！」陳然渾身涌現驚天劍意。

楚夜歌渾身一震。

他滿心震撼，萬萬沒想到陳然的劍意如此恐怖。

但下一刻，他眼神就是變得凌厲。

「戰！」他低喝。

面對劍修，他更不可能退縮半步。

他一生虔誠於劍，可不是用來退縮的！

「轟！」

他渾身涌現一道道青蓮虛影。

蓮上，有一柄柄長劍懸浮。

「青蓮，戰劍！」他低吼，猛地一劃。

天地震動。

青蓮化劍，一股充滿生機的劍意席卷八方。

「劍意強，則劍強！你此刻雖未達到巔峰，卻是有了達到巔峰的資格！你之劍，很好！」陳然大喝。

面對一位值得尊敬的劍修，陳然絕不會有絲毫的留手。

若是留手，便是對那劍修的不敬。

他陳然，永遠尊重這等意志堅定，執念如龍的修士！

他猛地踏出一步，滔天劍意肆虐。

「我之劍，從來無名！因我劍，即我命！」陳然低喝。

「轟！」

他猛地劃出一劍。

虛空被撕裂。

萬丈劍芒橫掃而過。

「砰！」

楚夜歌的劍轟然崩碎。

他猛地倒飛。

他眼神渙散，口中不斷狂噴出一口口鮮血。

這一劍，陳然的確用了全力。

「要死了么？」他眼眸晦暗。

但下一刻，他眼中就是流露執著。

「我不悔！」他狂笑。

他看向陳然，肆意大笑：「今生能見你之浩瀚劍意，死而無憾！」

「砰」的一聲，他倒在地上。

陳然眼中有些動容。

這世間，果然是不缺這等豪情之人。

他身子一閃，出現在楚夜歌的身旁。

一道充滿生機的劍意洶涌入楚夜歌的身體。

「你不需要救我，這一戰我輸得心服口服！」楚夜歌眼中沒有絲毫對死亡的畏懼。

「你服不服是你的事，我救不救是我的事，與你何干？」陳然開口。

楚夜歌一怔，隨即又是大笑，哪怕痛得渾身巨顫，他也是笑著。

「若是我此生注定要死，我一定死在你手里。這對於我來說，是最大的光榮！」他沉重開口。

「我不殺對劍虔誠之人。」陳然卻是如此道。

這一幕，很多人看到，眼中都是涌現動容。

尤其是陳然爆發的劍意，更是讓他們心悸不已。

這等劍意，舉世罕見！

此時此刻，排在第三座的山峰上，一個黑發男子猛地睜眼。

他之山，鋒銳如劍！

他之眼，有萬劍在橫飛。

他之眉心，更有一個劍形胎印。

他望向陳然，有恐怖的劍意在肆虐。

「此人，可一戰！」他低語，聲音嘶啞尖銳，恍若利劍在磨。

他是劍終焉，白衣殿劍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