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不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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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水市,田文斌家中。

田元下班回到家,看著正在收拾行李的父親,疑惑道:「爸,你這是要去哪兒?」

田文斌將一件衣服放進小行李箱中,抬頭看向女兒,笑了笑:「我去京城出差,估計要在那邊待上幾天。」

田元驚喜道:「爸,你要去京城出差啦。」

田元把自己的包放在櫥櫃上,走過去幫父親整理行李。

她沒有多問,但她心情很好,她為父親開心。

自從父親又成為副台長後,在電視台里處境困難,幾乎沒有可以參與的工作,每天只能喝茶看報上下班打卡。

這樣的生活很多人覺得不錯,但田元了解父親,她曾不止一次的聽到父親的惆悵嘆氣聲。

父親不喜歡這樣的生活。

經歷過這許多事情、許多坎坷磨難,田元成長了很多,她深深後悔當初因為林啟封而逼迫譚越。

了解更多情況後,田元心里便清楚了,自己父親之所以不僅沒有轉正,還從代理台長的位置上下來,並且遭受到冷落,罪魁禍首便是自己,是林啟封。

譚越走了,河東省電視台的王牌節目《吐槽大會》也隨之垮掉,給台里造成偌大的損失。

看著認真收拾衣服的父親,田元既為父親感到心酸,又為父親感到難受。

出差這種累活,居然都能讓當初那么驕傲的父親這樣開心了。

鼻子酸酸的,田元使勁擠了擠眼,把眼睛里堆積起來的眼淚沁了下去。

田文斌沒注意女兒的情緒,他一邊收拾著行李,一邊在腦海里想著該怎么打好這一場硬仗。

一開始他和譚越的關系並不差,甚至他還很看好這個年輕人,只是後來一面是女兒,一面是譚越,心中的天秤自然就傾向了自己女兒,後來就有了同譚越的交惡。

誰能想到,那時候走的那般倉促的年輕人,居然有了現如今這樣的成績。

田文斌心知肚明,譚越只要是正常人,一定會對自己不滿,會恨自己。只要自己在河東省電視台,譚越很難會再同河東省電視台有合作。

而台長李堅這次讓自己去京城,並不是真的要難為自己,也是想要讓自己和譚越化解開前嫌。

只是,難度系數很高啊。

田文斌此去,已經做好了一場打持久戰的准備了,所以他多帶幾身衣服,晚上還要和妻子商量一下。

他這一次,徹底放下臉、放下身份,一定要完成台里交給的任務,不然的話,恐怕真的要干到退休了。

「行了,元元,爸這里收拾的差不多了,你也去休息吧。」田文斌看著忙前忙後的女兒,笑著說道。

因為女兒的任性,自己多年努力付諸東流,近乎一切都成空,田文斌起初心里也是有對女兒甚至對妻子的氣惱、郁悶。

但事已至此,說再多也無用。而讓田文斌唯一欣慰的便是女兒田元的成長,古人說吃一塹長一智,就是這樣吧。

沒有人是一出生就通曉所有的,肯定是經歷過許多挫折之後,才慢慢的有了感悟,有了成長。

只是田文斌也常常有感慨,女兒的成長,代價著實有些大啊,險些是他不能承受之重。

田元應了一聲,回自己房間換了一身衣服,給田文斌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幾上:「爸,我給你冷了水,你記得喝,我先去做飯了。」

「好。」

半個小時後,田夫人也下班回來了。

吃飯的時候,田文斌把自己明天上午一早就要出差去京城的事情和妻子說了一遍。

田夫人聽了也挺高興。

只是吃過飯,一家三口在客廳說了會兒話後,田文斌夫妻兩個回到卧室,田夫人就繼續問了,「老田,你這次去京城到底是做什么事情?」

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田夫人太了解田文斌了,剛才吃飯的時候,他眼底始終有一抹憂色,她就猜測,這次去京城出差,肯定不是什么好差事。

田文斌皺了皺眉,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習慣性的用起了老夫老妻式太極起手式——轉移話題,「我這次去京城估計要待幾天,身上錢不太夠用,你再給我拿一些。」

頓了一下,田文斌又補充道:「多拿一些。」

田夫人驚詫道:「你去出差,台里不是給報銷的嗎?再說去出差又不是旅游,要這么多錢做什么?」

田文斌脫了鞋,穿著襪子就上了床,雙腿盤坐在床單上,有些不耐煩:「別問那么多,你給我拿錢就好。」

臉上透著『別問,問就是有事』的意思。

田夫人冷哼一聲:「臭死了,下來去洗腳。」

「你先給我拿錢。」

「你不說去干什么我不會給你錢。」

「我去京城出差,順便旅游,逛一逛皇家園林。」

「我不信,你對這些東西一向不感興趣。」

田文斌:「......」

田夫人冷眼。

無奈之下,田文斌最終還是說出了自己這次去京城的目的。譚越當初因為自己一家被迫離開河東省電視台,自己這次去京城說是找他談合作,實際上就是去求譚越原諒並且和河東省電視台合作,里子面子肯定都沒了,這些事情,他不想和家里說。

只是現在不說沒辦法了。

田夫人聽完之後,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丈夫幾個月來白了多半的頭發上,嘴唇微微囁嚅著顫抖了幾下,最終沒有說話,而是站起身去床頭的棕色立式衣櫃中,翻出了一個泛黃的牛皮紙袋。

「我上個月抽了兩張去打麻將,還剩七萬九千八百塊,家里的現金都在這里了,你看看夠不夠,不夠等會兒我們再去取。」田夫人把牛皮紙袋放到床上。

田文斌抿了抿嘴,聲音發沉,點了點頭:「夠,夠了。」

田夫人做到床邊,握住田文斌的手,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出來,語氣充滿悲愴:「老田,是我和元元對不起你,要不是我們兩個左右你,你也不會針對譚越,是我們錯了,我們錯了啊!」

田夫人越說哭的越厲害。

田文斌一直以來,都是一家子的支柱,自從田文斌垮台之後,家里家外都變了很多,世態炎涼,如人飲水,冷暖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