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原來你們並非真的兩情相悅(2 / 2)

「不用勞煩傅先生,我有人接送。」容胭最後冷冷地睇他一眼,隨即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等到容胭那抹淡淡的背影完全消失在酒窖的盡頭,傅越生這才抬手摸了摸被她剛才發狠咬破的嘴角,竟覺得真的有點疼,穿過四肢百匯幾乎都要疼到心里去……

為什么她和他的身份,注定著這輩子只能是仇人,永遠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

容胭……

傅越生覺得,有時候連想起這兩個字,都覺得心疼的要命!

真要命!

……

天氣又冷一些的時候,容胭一個人開車上了高速去往濱海。

只在電話里告訴江遇城,她要去世華醫院一趟,讓趙醫生檢查一下最近左耳的情況。

江遇城的聲音在電話里瞬間就冷了下來。

他明明可以陪她一起過去,而她偏偏選擇先斬後奏,一個人到了濱海才給他打來電話報平安。

容胭笑笑,只在電話里說年底將近,關於度假村的事情會很忙,不想讓他分心。

掛了電話,容胭原本淺笑的容顏忽然沉冷下來。

她沉默著驅車駛過濱海繁華的市中心,在路口尋到一家花店,她下車買了兩束白玫瑰,接著往濱海郊外的蕭山駛去。

蕭山雖然位於遙遠的郊外地帶,但是蕭山是濱海市的風水寶地,所有但凡有錢人死後屍骨化作一抔黃土便都埋在這蕭山,而蕭山的半山腰處更是寸土寸金的墓園。tqr1

車子停放在蕭山的山腳下,容胭抱著兩束白玫瑰一直沿著石階往山上走。

寒冷的深秋的下午,整個蕭山一片荒涼,放眼望去皆是一塊塊立著的墓碑。

走了將近二十多分鍾,容胭終於在一塊黑色的墓碑前停下腳步,她目光沉沉地望著墓碑上女人的照片,然後彎腰將懷里的一束白玫瑰悄然放下。

她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擦擦女人的照片,有太多的話想要對她說,可是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直到肩膀突然被一只大手用力摟進一個溫暖懷抱里的時候,容胭這才驚覺身邊不知何時突然多了一個人。

她猛然抬眼卻看見項權昊正站在她身邊,朝著眼前的墓碑恭敬地一鞠躬。

容胭有些怔愣住,神色恍恍惚惚地喚他一句:

「三哥。」

他將懷里隨身攜帶的一束黃色的菊花放到墓碑前,另一只手臂卻將她擁的更為緊迫:

「她想死,你是留不住的!」

項權昊的一句話瞬間擊到了容胭最為脆弱的那根神經,她用力地一把推開他,眼淚便再也忍不住大把大把地落下來,沖著他咆哮哭喊:

「憑什么她想死就能死,偏要留我和小艾活下來!我也想死!為什么她當初不直接把我一起帶走!」

他心疼地攬過她,任憑她在他懷里掙扎哭喊捶打。

她終於哭累了喊累了,不再做任何掙扎,就連懷里剩下的另外一束白玫瑰也已經被她捶打的不成樣子。

項權昊索性直接將她攔腰抱起,緩步朝蕭山腳下走去。

此時蕭山腳下正停放著兩輛車,一輛是容胭過來的時候開的那輛白色小polo,另一邊停放著的是一輛深藍色的瑪莎拉蒂,周豫青正抽著煙百無聊賴地坐在駕駛室里。

抬頭之際猛然望見從山上的石階緩慢走下來的人影,他迅速吐掉嘴邊的半截煙,推門下車。

看清楚項權昊懷里抱著的人影時,周豫青自然心里明白了什么,復雜的眼色與下山而來的男人互看一眼,兩人卻默契地什么都沒說。

項權昊將懷里一動不動的容胭放到車子的後座,隨後他輕然關上車門,將手里的一把車鑰匙扔向周豫青,並吩咐一句道:

「你開丫頭的車先回南城,我帶她去一個地方。」

周豫青接過車鑰匙,只說了一句「注意安全」,便驅車離開。

在車子的後座稍微躺了片刻,容胭覺得混沌的腦子也隨之清醒了許多,她緩慢支起身子,整理一下身上略顯凌亂的黑色風衣,微微腫起的眼睛望著駕駛室里的人影,輕聲說道:

「三哥,謝謝你!」

對於她的答謝,項權昊輕然勾了勾嘴角,最終什么也沒說,發動車子駛離蕭山腳下。

第一次遇見容胭的時候,她那么小。

瘦瘦高高的一個小女孩,扎著馬尾辮,干干凈凈的一張臉,純凈無比的一雙大眼睛,她就那樣孤身一個人站在莞江最為糜爛不堪的夜場里。

不時有上了年紀的中年男人走過去,朝她說幾句調戲的話,更有甚者伸手掐掐她白皙的小臉蛋。

可她只是一言不發,安靜地站在光怪陸離的夜場角落里。

直到一個模樣艷麗卻瘦骨嶙峋的女人從夜場里走出來,容胭才跟著她一起離開,與其說是跟著,不如說是她帶著。

她怕那個女人走丟了,放了學每天准時在夜場等著她,帶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