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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軍這下才算是完完全全的明白了。

靈慧和尚繼續說道：「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現在永恆晶石必須得到控制。我最後給你一次選擇。是你活，還是我活？」

羅軍說道：「我爭不過你，所以我最好的選擇方式是，讓你活。起碼能讓你感動，你活，你也會照顧好我的家人。而且，萬一你因為感動，讓給我活呢，所以這是我唯一能選擇的方式。」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靈慧，我們風風雨雨這些年了。我也不想說些煽情的話，畢竟，你在這其中也用了心計。但是，我很感謝你。沒有你，我走不到今天。所以，於情於理，我都不能跟你爭。你，好好的活下去吧。」

羅軍說完之後，便閉上了眼睛。

「你真的不後悔？」靈慧和尚問。

「麻痹的！」羅軍說道：「你真的很煩，你以為死不需要勇氣嗎？老子剛才已經做好了准備，而且都已經昏死過去了。你非要把我叫醒，然後再這樣經歷一次。有什么意思呢？」

「哈哈哈！」靈慧和尚大笑起來：「羅軍，你從來都沒有變過。請你原諒我，在面對這樣一個巨大誘惑時，我也動搖了本心。但這並不算有預謀的……我，始終都是靈慧，是你以為的那個靈慧。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謝謝你，謝謝你讓我最後的人生里得到了這樣的友情。如此，我也不算白走了這一遭世界。」

「你胡說些什么呢。」羅軍臉色頓時大變：「靈慧，你不會真這么蠢，還真被我感動了吧？」

靈慧和尚說道：「種什么因，得什么果。你說我救過你，但如果當初不是你一念之仁，我活不到現在。我本來就應該早早死了，是你給了我多余的生命，並且得到了你的友誼。此生，我已經無憾！」

「無憾個屁啊！」羅軍急了，他說道：「當初留下你，也不過是利用而已。靈慧……」

這一瞬間，羅軍的雙眼紅了起來。

「我已經失去了太多，這個滋味，我不想再嘗下去了。你好好保重吧，記得我的話，完成我的心願，照顧好我的家人！」羅軍說完之後就閉上了眼睛，他想要將所有的意識都散去，他連自殺都不能，但他想要就此離開人世。

「你不用白費功夫了。」靈慧和尚微微一笑，說道：「在這里，我現在是主宰。除非我殺死你，不然你死不了。」

「那你就殺了我啊！」羅軍雙眼血紅起來，沖靈慧和尚爆吼道：「你他媽的是蟲皇，是殺人如麻，霸絕天地的蟲皇。這時候，你玩什么煽情。你要知道，當初你本來在平行世界待的好好的，就是我去將你給禍害成現在這個樣子。我他媽的是你的大仇人，你真以為我是你的好兄弟了？一直以來，不過是看你有作用，才這樣哄著你。我最擅長的就是用兄弟二字來騙人，包括我大哥，二哥……」

靈慧和尚的目光中露出悲哀之色：「羅軍，你不要太難過。你也不用在我面前故意說這些話，我歷經萬年歲月，見過人世滄海桑田。你看不透我的心，我卻看得透你的心。我已經賺的足夠了，活了那么多年。可你還年輕，你還有悠久的歲月要度過。」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生命的美好，只有百分之一。而其余的時間，是平淡和殘酷。這場天地殺劫，我們已經染上了，走到任何地方，都無法逃離。將來，你身邊的人，會越來越多的離開你。這些，你都必須要習慣，必須要去承受。不要那么難過，我的……兄弟！」

他的話越來越縹緲，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已經幾乎是要聽不清楚了。

一種巨大的悲慟充斥在羅軍的心間。

「不要，靈慧！」羅軍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淚水滾滾而下。「靈慧，你回來，回來。我求你，回來。你要利用我，就要利用到底，為什么……」

靈慧，永遠的離開了。

羅軍心里很明白這一點。

就像是當初的陳妃蓉一樣。

世界，在這一刻仿佛都沉默了下去。羅軍能感受到他的血肉和永恆晶石正在無限的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