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熏彤:「……」
她現在想找個懸崖跳下去,因為她看到了世界上最無恥的家伙。但是,她不能跳,因為她清楚地意識到,她現在和無恥的林土鱉站在同一條船上。
關海嗤嗤笑著轉向林虎:「小林啊,如果你願意的話,隨時可以去我家里坐坐,我們可以好好聊聊。」
「額……」林虎皺了皺眉頭,他當然知道關海的用意。只是這老人家表達得太含蓄,也太繞彎子了。
明明就是想討論病情,卻偏偏又難以啟齒。這一點,林虎很不欣賞。
於是,心直口快的林虎呵呵笑著說道:「關將軍……」
「關伯伯。」關海再一次糾正林虎。
林虎苦笑著點了點頭:「好,關伯伯,我敬佩您老人家是個鐵血軍人,爽朗,豪邁,直來直去。但是在這件事情上,你老人家可有點不對。」
關海一愣,帶著古怪看向林虎:「哪里不對?」
「你不該拐彎抹角。」林虎直截了當地說出了心底的想法,在關海錯愕的表情中,一臉認真的說道:「我敬重您,我敬重每一位守護這個國家的軍人。正因為我敬重,所以我對敬重的人從來不拐彎抹角。」
聽了林虎的話,關海眨了眨眼睛,突然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他是個軍人,但絕不是所謂的大老粗。他是一位掌控數十萬大軍的高級指揮官,是一位富有淵博學識的軍方大佬,政治家。所以林虎這些淺顯的提醒和抱怨,他幾乎立即就能聽得懂。
但是他笑了,笑得是那么開心,那么豪邁。就像是打贏了一場世紀殲滅戰,戰勝了最為強大的對手一樣開心。
陳熏彤看著一老一少,她感覺自己幾乎成了多余的人,成了這里最典型的配角。於是,她不滿地嘟囔著小嘴,一個勁的直翻白眼。
「你個小子。」笑夠了,關海意興闌珊的指著林虎笑罵道:「鬼精鬼精的,行,我承認,我拐彎抹角了。」
「哎,這就對了。」林虎像個得逞的奸商,賤兮兮的笑著點了點頭:「咱們開門見山,不要玩什么繞彎彎,這樣咱們心平氣和的談到一起。」
關海笑著看了看四周,然後注視著林虎問道:「那你就直說吧,我的舊疾,尤其是背脊骨里的那顆彈頭,什么時間能取出來?」
林虎抿著嘴想了想,當即一本正經的抬頭說道:「如果你配合得好的話,最多一個月。」
「好。」關海爽朗的轉過身,背對著陳熏彤和林虎,一字一句的說道:「要些什么,我完全提供,我也不限制你的時間,只要你說能,我就信你。」
這是一個軍人的豪邁,一個軍人的風范,也是一個軍人的感性。
林虎望著這道高大而蒼老的背影,心里除了折服,沒有其他。雖然他只和這位平易近人的將軍見過兩次,雖然他到現在還沒弄清楚中將和中校的區別。但就沖著關海身上這身豪氣,他願意出這個手。
就在這時候,陳熏彤突然插話問道:「關伯伯,那個,納蘭家那邊有沒有新產品?」
聽了這話,林虎愣住了。他沒想到陳熏彤會找這個時候提商業事情,這不合時宜,又好像拿捏得很准。
關海轉過身,看了一眼陳熏彤,微微笑著說道:「沒有,不過你這邊要努力。」
陳熏彤突然嘟囔著小嘴,有些不滿的說道:「他又要給您老人家治療,又要研制新型葯品……這……」
「這兩者似乎不矛盾。」關海聽明白了陳熏彤話里的意思,加重語氣補充道:「或許,這兩者還連為一體。」
說完這話,關海繞過林虎和陳熏彤,漫步著,朝更高的山丘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