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沉吟片刻,「小次郎君,你確定嗎?」
「不是很確定。」男人頓了頓,「現場除了這人外還有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呢?」
男人桀桀一笑,「我放她回去了,魚兒已經咬上鉤了,想殺她易如反掌。」
女人如有所思,片刻後才道:「我們的實驗到了關鍵時期,成敗在此一舉,最近風聲緊,你先避避風頭。」
「是。」
「至於這個人。」芳島勾起一抹詭譎的笑,「正好我們的實驗,缺了小白鼠。」
言蹊背在身後的手緊緊拽緊,這島國人……到底要干嘛?
之後就是一陣高跟鞋噠噠的聲音越來越近,還沒等她掙扎,頸後一痛,緊接著五感盡失,再沒有了直覺昏了過去。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是被嗆醒的。
有人在灌她水。
「咳咳……」
一身白大褂臉上戴著口罩的男人拖著她的頭,正一絲不苟地往她嘴里灌水,也不管她吞不吞得下,像機器人似的端著被子就往她嘴里灌。
言蹊醒來後劇烈掙扎,滿滿一杯水只有三分之一進了她嘴里,剩下的都灑在了枕頭上。
「你給我喝了什么?!」
男人嘰里呱啦說了一陣島國語,聽得言蹊臉上一陣蒼白。
「第三次實驗,灌入約60ml,具體反應有待觀察。」
言蹊渾身無力,總覺得整個世界都是搖搖晃晃的,眼睜睜地看著那個人離開,偏偏又不能暴露自己會島國語的事情。不然的話,等待她估計就是絕殺,那將是毫無生機的死局。
【叮——恭喜宿主破壞女主氣運,以身涉險,成功激起【三爺的憤怒】特殊技能,獎勵宿主3000氣運點。】
第一次就獎勵3000氣運點?!比她上個世界完成之後累計的氣運點都還多!
可在發布了這條消息之後,系統就像消失了一樣,無論言蹊怎么喊都沒有再出現過。
言蹊糾結,那個男人到底給她喝了什么?
這個問題的答案,在不久後她就已經有了答案。
這一晃,就過了三天。
這三天里,言蹊已經發覺身體的不對了。那些人每天每餐沒有缺她的,可她卻覺得自己一天比一天虛弱,咳嗽不斷渾身發熱,看起來好像是普通的感冒,她卻知道,這不單單是感冒那么簡單。
一定和之前那杯水有關。
這些人到底在干嘛,他們躲在暗地里在研究些什么?
言蹊渾渾噩噩不知過了多久,可能一個月也可能只是一個禮拜,她卻覺得自己已經處於生命的邊緣,她現在就連咳嗽的力氣都沒有了。
言蹊覺得自己快要玩完的時候,某天忽然被人強行拖出了房間,帶到了甲板上。
海風撲在她的臉上,帶著一股特有的腥咸,吹得她的腦袋愈發昏沉。
難怪她覺得房間在晃,原來她一直都在船上,可她連自己什么時候被帶到船上的都不知道。
「小次郎君,人我已經帶來了。」
言蹊覺得自己的臉被人狠狠捏在手心里,被迫仰起頭看著他。
艱難地睜開眼睛,言蹊發現眼前這人就是之前在百樂門見過的那個島國男人,她完全沒有想到,楊谷柳會喪心病狂地和島國人合作!
千算萬算,漏算了人心。
然後一步錯步步錯,以至於今天這個無法收拾的局面。
她突然很想,很想那個每天摟著她睡覺的男人,那個男人寬闊堅實的懷抱總給給她無限的安全感,被他抱在懷里的時候,她會覺得無比的安心。
這些日子她睡得都不安穩,除了環境的變化之外,還因為身後沒有了那個人。
沒有他,她睡不著。
這場博弈里,她不但漏算了楊谷柳的野心,還把自己的心也漏算了。
「就因為這家伙,三爺就弄得整個上海人心惶惶?」
小次郎捏著言蹊的臉,左右端詳,好半響之後,忽然哈哈大笑,「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言蹊這段時間吃喝不缺,身體越發玲瓏有致,一襲長衫已經擋不住她身體的曲線了,再加上海風陣陣,胸前的山丘也漸漸初露崢嶸。
「可惜啊可惜,早知道三爺那么在意你,留著你做人質也不失為一張談判的底牌。」小次郎一把甩開言蹊,看著趴在地上喘著微弱氣息的女人,惋惜道,「可惜你現在已經快死了,把你留在船上反而是個累贅。你們,把她丟下去。」
這些話都是用島國語說的,通通被言蹊聽了進去,趴在盡是魚腥味的甲板上,她想吐卻已經沒有力氣吐了,凌亂的短發遮掩住的臉上揚起一抹虛弱的笑。
原來,三爺一直在找她。
那天系統的提示音,應該是他發現她不見了吧。
「把她丟到海里去。」
言蹊感覺到自己被人抬起來,走到了船邊,她甚至能聽底下咆哮的海水擊打船身的聲音,卷起的驚濤駭浪翻滾著大力的浪花,仿佛一口就能將人吞下去。
從這里掉下去,會死吧?
言蹊用盡全身的力氣,睜開眼扭頭看向立在船邊,看著她被人丟下去的那個島國男人。
「你說的我都聽得懂。」
這句話用的是島國語,字正腔圓地從她嘴里說了出來。
滿意地看到那個男人臉上的驚慌,接著就聽到他大聲喊道:「等等——」
可惜,為時已晚。
言蹊感覺身體一輕,一陣失重感之後,鼻腔口腔里充斥這咸腥的海水,呼吸不暢,隨著身體的下沉,她能感覺到了體內的力氣正在一點點流失。
她好像還沒試過海葬,仔細想想這種死法也不錯,只是心底有一點點不舍正在發酵。
早知道……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