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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運攻略[穿書] 李嘟嘟 3809 字 2022-0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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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鐵漢柔情炕上走(2)

「咦,你和她有點像?」

言蹊低著腦袋始終不敢抬頭,王麻子捏著自己下巴的小胡子,環視周圍一圈,眯起眼睛問:「你有沒有見過我剛剛說的那個女人?」

言蹊搖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看到。

「真的?」

王麻子不信,圍著言蹊轉了一圈,越看越覺得眼熟,「我們以前見過?」

言蹊縮了縮脖子,堅決地搖搖頭。

王麻子趁人不備,伸手鉗住言蹊的下巴將她的臉抬了起來,一半臉被劉海遮住,露出來的一半臉蠟黃,看起來氣色十分不好。

王麻子趕緊縮回手在身旁小弟的衣肩蹭了蹭,好像言蹊身上有傳染病毒,言蹊余光里看到了趕緊咳了兩聲,「咳咳……大哥我可以走了嗎?」

「快滾快滾,看到我剛剛說的女孩子就來告訴我。」王麻子揮了揮手,似乎十分不待見她。

言蹊諾諾應下,後退了幾步然後扭頭就走。

王麻子看著言蹊離開的背影有些疑惑,摸著下巴,問身邊的小弟,「我說,你有沒有覺得剛剛那個人很眼熟?」

小弟沒有見過言蹊,本來她在家的時候就很少出門,每天早上去洗衣服回家的路上還不小心被王麻子看到了,這才誘發了後來的禍事。

小弟搖了搖頭,王麻子「嘖」了一聲,倒也沒放在心上,扭頭往客運站走去,那個小妮子要離開小鎮,除了客運站沒有其他二路,而他只要守住了客運站那小妮子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她只要還在小鎮上,那她就蹦躂不出什么花樣。

王麻子想起言蹊那張嬌艷如花心頭一陣燥熱,原本就猥瑣的臉上更加丑陋,招呼著小弟往客車站走了。

言蹊僥幸奪過一劫,好在王麻子見她的次數不多,這樣乍一看他還認不出現在的她,但是要是換成熟悉她的人,她這幅樣子估計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客運站這條路不通,她也不能強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當務之急就是還在山洞里受傷的男人。

現在買東西都要票,這是一個計劃經濟的時代,單有錢還不夠,要去正規的店里買東西還要有相對應的票據。

可是她身上只有錢,那是她十多年來一點點攢起來的錢,當初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她便想著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時代,仿佛只要敢做的人都能富起來,而她本來也想借這陣東風,可現在看來,那都是以後太過遙遠的事了。

眼下她溜進小鎮上的黑市,這里是應運而生的地下交易場所,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雖然說政fu壓制下老百姓們都是遵規守矩,但總有那么些人為了各種各樣的原因鋌而走險私下交易。

言蹊現在沒有票,她身上只有錢,所以黑市是她不二的選擇。

買好了酒精和消炎葯,言蹊身上的前也去了大半,黑市里雖然不用票但是價格也是比外面正規店里高得多,尤其像葯這些比較特殊的商品,更是常常都是有價無市。

言蹊懷里揣著葯,小心翼翼地往山里跑,她怕身後有人跟著還特地繞了路,索性回山洞的路上有驚無險,總算是平安回來了。

撥開山洞口的草堆,言蹊進去就感覺到了一陣逼人的眼神,若無其事地往他身邊,腆著臉湊上前道:「言大哥,你感覺怎么樣了?」

男人盯著那張蠟黃蠟黃的臉,不知是因為腦袋受傷的原因還是其他,他總覺得這張臉對於他而言相當的陌生,可從她身上也感受不到惡意,男人搖搖頭卻沒有說話。

言蹊見他不願意說話倒也樂得清閑,他不說話她也不用找話茬子,他們兩個說到底是陌生人,少說少錯。

從懷里掏出葯放在一邊,看到她之前放在這里干糧他沒有吃,伸手拿了一個干饃饃,遞了過去,「言大哥,你不吃嗎?」

男人盯她看了一會,最終伸手接過她手里的干饃饃,道了聲謝然後快速吃完了手里的干饃饃。

他吃東西的動作十分迅速卻不顯得粗俗,言蹊怕他噎著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慢點吃小心噎著。」

只是她的手還沒碰到他的後背,男人下意識地往左邊躲,試圖躲過她伸出來碰他的手。

言蹊也沒想到這人就算是失憶了警惕心還是那么強,她無意識地咬咬唇收回了手,拿起一旁的葯蹲在他受傷的小腿邊,扭頭對他說:「可能有點痛,你忍著點。」

她上一世做了一輩子的醫生,雖然只是中醫但是對於這樣的外傷的基本處理方法她還是知道的,下手又快又穩,只是因為物資有限,她能做的也不多,不過看這人的身體素質非比常人,這樣的傷只要處理得當好起來也快。只是因為拖太久了,若想恢復如初去有些困難。

眼底閃過一絲可惜,當她伸手碰他的腿的時候,男人下意識地縮回腿,只是被言蹊強行壓住,有些埋怨的口吻:「受傷了還不好好聽話,真當自己是鐵打的?」

果然,男人聽了不再抵抗,只是盯著她的動作視線不移,定定地看著她。言蹊倒也不在乎他看,只是當她下手檢查傷口的時候發現了一些異樣的端倪。

這人的傷口根本不是簡單的擦傷,這是槍傷後留下的痕跡!

她上輩子在軍區總醫院,也曾有機會看過真正的槍傷,那時候真正見過槍傷的醫生不多,因為那時候真正能接觸到槍支器械的人也不多。然而在這個時代,受了槍傷的男更不簡單,她這隨手一撿到底撿到了一個什么樣的人?

按捺下心頭的不安,言蹊快速將傷口處理好回頭展顏一笑,「弄好了,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能好……」

話沒說完,言蹊發現身旁的男人一直盯著她看,臉上的笑漸漸沒了下去,不禁問道:「你這樣看著干嘛?」

男人盯著眼前那張巴掌大的小臉,雖然蠟黃可仔細看還是能看得出其中精致的五官,他沒想到面對這樣丑陋的傷口,她居然能面不改色地將傷口處理得那么細致,看起來十分熟稔。

「你不怕?」

言蹊臉一僵,她也沒想到自己這么快就露出了馬腳,腦袋轉了一圈都想不到合適的理由,干脆往人懷里一撲,緊緊摟著那人精瘦的腰,她甚至能感受到這人胸口結實的肌肉和散發著熾熱的男人味,

「言大哥,我們相依為命那么多年,我怎么會嫌棄你!」

言蹊說著說著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她之前毫不猶豫地往人身上撲,因為她看出來他不習慣與人有身體上的接觸,已經做好了被他推開的准備。可等了又等,都沒見她被甩開,反倒是她自己的身體好像有了點奇怪的變化。

這是她第一次和男人那么接近,男人身上的略高的體溫透過相貼的肌膚傳到她身上,她覺得自己骨頭都酥了,渾身抬不起力氣只能軟趴趴地賴在男人的懷里。

言蹊現在都想給自己兩耳光了,她剛剛往人身上撲根本就沒有想過會是現在這個模樣,還不如隨口編個蹩腳的理由糊弄過去也比現在好——她現在是想從他身上離開都沒了力氣。

想起系統留下的自求多福的四字箴言,言蹊頓時就覺得天黑了一片,她沒想到這具身子居然那么坑爹!

慕炎只覺得懷里融進了一團柔弱無骨的小家伙,他甚至覺得自己稍微用點力就能把她弄壞,這導致了他第一時間沒有將她推開。

兩人之間一片寂靜,山洞外的暖陽正好,分了一部分溫度給他們,整個洞里似乎彌漫著一股帶著溫度的氣氛。

「嗯。」

男人低低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言蹊覺得她的骨頭更軟了,欲哭無淚,她現在要怎樣才能從這個要命的懷抱里出來啊!

「言大哥……咳咳。」言蹊干脆不再抵抗,將整個身子都賴在男人的懷里,有氣無力地說,「我……」

話還沒說完,言蹊的身子滑出男人的懷抱,好在他眼疾手快將人攬回懷里,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你怎么了?」

言蹊靠在他的懷里,微喘著氣,「沒事,只是老毛病了。」

慕炎想起懷里人蠟黃蠟黃的臉色,也以為她得了什么病,倒也沒有說話。

有個溫暖的懷抱,言蹊綳了一整天的弦漸漸放松,整個人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慕炎看了眼懷里睡著的人,將人放在了一邊,他腦袋里一片空白,身旁人說的話他一句都不信。他有眼睛,看得出她在騙他。可她對他沒有惡意,他干脆將錯就錯下去,只要她老老實實,那他也不會輕舉妄動。

言蹊這一覺睡得安穩,從家里逃出來之後她便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如今卻在一個簡陋的山洞里睡得香甜。

一覺醒來,已經是傍晚,火燒雲撩起半天的雲朵紅透了臉,言蹊爬出山洞,望著廣袤無垠的天空,又想起自己現在的處境,一時間有些躊躇。

「唉……」

一聲輕嘆不由地脫口而出,身後傳來一陣低沉的男聲,「怎么了?」

言蹊回頭,發現男人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她的身後,低頭看向男人受傷的小腿,不禁感嘆,這人的恢復力實在是太逆天了。

她想不到出路在哪,身上的錢又用得七七八八,若是一直耗下去他們兩個人都要死在這里。

「言大哥。」言蹊默默朝後退了半步,拉開了和他之前的距離,「我不知道我們接下來該去哪。」

慕炎想也不想,開口道:「京城。」

「京城?」言蹊只想著要逃出去,可她卻不知道去哪里,苦笑一聲,「但是我們沒有辦法出去。」

言蹊見男人看著她,開口道:「這個鎮上出去的唯一客運站被人堵住了我們不能去,所以現在該怎么辦?」

慕炎習慣性地皺起了眉,問:「這里是哪里?」

言蹊一愣,趕緊回到:「晏鎮。」

「h省b市下的晏鎮?」

「……嗯,對。」言蹊有些遲疑。

「我記得這里應該有一條國道通往c省。」

言蹊也知道這條路,但是那條路上因為是通往隔壁c省的必經之路,所以道上路霸橫行,他們當地人一般都不願意靠近那條路,都知道在那條路上混的人都不是省油的茬,大多數的時候都那避之三舍。

「可是……」言蹊欲言又止,「我們兩個人,去那?」

慕炎抬頭望天沒有出聲,滿臉的胡子遮住了他真實面目,沒有說話。

言蹊咬咬牙,客運站那里不能去,除了去國道沒有第三條出路,也就是說,她沒有其他的選擇。

「那等你傷好了點我們再出發。」

慕炎點點頭,轉身回了洞里,言蹊也跟在他身後進去了。

這幾天過得無波無瀾,好在言蹊她帶的干糧夠,附近又正好有條小溪,他們這幾天也算安安穩穩地過了下來,而慕炎小腿處的傷口也朝著好的方面恢復,站起來走路稍微注意一點也沒有什么大問題。

言蹊在洞里收拾東西,雖然也沒有什么好收拾的,但她還是將能用的東西盡量都帶著以防不時之需。

收拾好了東西,言蹊爬出洞口對靠在一顆大樹下的人說:「言大哥,我都收拾好了,我們現在出發吧。」

慕炎看著那張蠟黃的臉在陽光底下模糊了五官,小小的人站在不遠處朝他笑,他扶著樹干站起來走了過去,才發現這個小家伙還真的是小得可憐,才堪堪到他的胸口處。

言蹊也發現了,眼前這個男人目測有一米九多,她現在一米六五,在南方女孩里不算矮的身高在他面前卻才到他的胸口。

不動聲色地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言蹊走在前頭引路,兩人走著人跡罕至的小路搖搖晃晃大半天終於到了國道旁。

只是他們沒有靠近國道,只是遠遠地站在一旁,就連言蹊都感覺到了不一樣的緊張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