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什么都沒有,除了一台授課機器人掃描到有人來了原本處於休眠狀態的眼睛里炸放紅光,屁顛顛地跑到兩人面前,一臉期待的問,「兩名小幼崽,你們想學什么課程呢?我這里設置了如何分辨星際人的性別,還有如何找到自己的伴侶,還有如何和自己的伴侶進行標記性jiao配,其中又分很多種類,例如老漢推車……」
藺俊遠不再是那副傲嬌小公子的模樣,反倒一臉陰翳,用自己ss級精神力直接切斷了機器人和學院主腦之間的關系,這樣他接下來的動作,主腦那邊就將無從知曉。
藺俊遠取下自己腦後的一根頭發,只是這根頭發在他手里一點點變大,最後變成了一個成人大小的宇宙艙。
這是最先研發出的微粒艙,只是要通過學院的檢測還是廢了他們族內不少科學家的心血,如今就為了將一個人運出去。
藺俊遠也知道,一但人在學院消失,那么就相當於他的價值也會隨著言蹊的消失而消散。
他就是一枚被藺家拋棄的棄子,為了宇宙艙里的人,他們將他放棄了。
一個ss級精神力的人換一個sss級精神力的人呢,怎么看都不虧。
只是對他而言,卻是一個天亮了又徹底暗了的絕望。
在宇宙艙消失的最後一秒,藺俊遠用精神力稍微波動了宇宙艙上的定位系統。原本從這里將人送出去就已經是一件耗盡了藺家全部心血的計劃,只要藺俊遠按照上面說得來,言蹊不久之後就將出現在藺家的地下室。
只是,在最後一秒的時候,藺俊遠破壞了定位器。
這一下,宇宙艙會將人送到哪里,哪怕是制造者都不能確定了。
望著面前空盪盪的一切,藺俊遠只覺得自己懷里那陣軟香嬌嫩似乎還猶在,不禁喃喃自語道——
「別怪我,要怪就怪……」
怪誰?追根溯源,藺俊遠也不知道該怪誰了。
時間流逝,卻影響不了沉睡的人。
言蹊不知道自己怎么,只覺得一陣失重一陣顛簸,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被關在一個封閉的小艙里。
她推了推,發現看起堅硬的宇宙艙卻輕輕一推就能推開。
言蹊有些迷茫,她上課上的好好的,怎么再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天翻地覆了呢?
推開艙蓋,言蹊坐起身來發現周圍的一切異常的荒涼。
孤舟塞北,大漠孤煙,荒涼得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言蹊呆呆地坐在宇宙艙里,望著周圍黃沙滿地,北風凌冽吹打著她的臉頰,一顆黃沙不小心跌落眼眶,再之後便是兩行熱滾滾的淚滑落。
……這都是什么事?
腦海里閃過很多畫面,只是不等她細想,所有的畫面都紛紛消散。
她怎么記得的是,她在課上好像不小心亂用了精神力,然後不小心被精神力反噬之後便沒有了意識。
只是她隱隱約約地記得,有人抱著她走了很遠,然後似乎還聽到了一個老人的聲音,再然後就是……
老漢推車?什么鬼?
言蹊伸手揉了揉眼睛,那顆黃沙又大又硬,還偏偏硬是留在她的眼里死都不出來,眼睛里不斷滲出清凌凌的淚珠,她還沒來得及擦就跌進了底下的泥里。
好一陣手忙腳亂,言蹊都還是沒有將眼里的那顆死拗死拗的沙粒給弄出來,然後就聽到耳邊一陣輕嘆——
「小家伙,離了我怎么就哭成這幅模樣?」
言蹊恍惚,總有那么一個人那么溫柔那么體貼地抱著她,陪她度過了那段柔軟了記憶的時光。
但是,等等!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真的只是因為一顆沙子而已!
還有——
她的掩飾器好像過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