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在這個時候添亂了,服從徐衛國的指揮就行了。
因為蘇瑪的到來,蘇一白就像重新得了主心骨一樣,走種都颯颯帶風起來。
蘇家人的皮相都是能哄人的,男的俊,女的美,再加上刻意的修飾,帶上了精氣神,也是挺能忽悠人的。
蘇一白盡力的在蘇瑪面前表現得畢恭畢敬,可蘇瑪自打進了蘇家大門之後,連一個眼神也沒丟過給他。
穿過門弄堂,蘇瑪踩著地上的積雪,不緊不慢地走著。
京城的冬天,北風號號,天空不似祁連山那邊明朗。
明明暗暗的光線折射下,蘇瑪臉上的表情,始終沒有變過。
她就像是一個匠人手下,早就被固定好形態的木雕一樣慢慢地在蘇家內院轉悠著。
蘇一白從開始的笑臉相迎,想上去套個近乎,到後來的心驚膽戰,如履薄冰,這心路歷程,轉變得相當的快速。
他早就聽蘇相干說過蘇瑪難纏,可饒是他做了萬全的准備,做了無數的心理建設,也沒料到蘇瑪,竟然嚇人到這種地步。
她已經超越了常人所能理解的范疇。
就如同你去到一座大廟,她就是那尊坐在神龕上不食人間煙火的神像,你在她的面前,只能謹小慎微,頂禮膜拜,任何的小心思小動作,都被她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蘇一白不斷地給自己打氣,告訴自己挺住挺住,可那身體卻不受控制的慢慢開始顫了起來,兩腿也像棉花一樣軟而無力。
這全都是給嚇的啊。
可蘇瑪,一個字都還沒說過呢,光憑借這氣勢和表情,就已經令人窒息了。
蘇一白越來越怕,怕到大冬天的,腦門上直滲汗。
蘇上行聽說蘇瑪今天會來,一早就躲出去了,理由也很正當,是陪媳婦去保定小住幾日。
蘇一白當時覺得蘇上行這種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走了也好,免得添亂。可現在,他又開始覺得,要是蘇上行在,起碼有個同病相憐的啊。
蘇瑪終於逛得累了,停下了腳步,仰頭呆呆地看著院中的一樹繁花。
她的嘆息來得十分突兀,聽在人耳朵中,幽幽的,像是來自地獄的嘆息。
蘇一白捏著雙手,硬著頭皮走上前去,畢恭畢敬地道:「這一棵紅梅,聽說是姑奶奶幼年進來京種下的,爺爺一直讓人小心侍候著。」
「蘇家,就不該交到你們這些人的手上!你說的林小滿,真的和楊楊有五分肖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