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銘章倒地,身體的重量肯定會向某個方向傾倒,線太細了,隨便賀銘章往哪邊倒,線都會斷掉的。
徐衛國能爭取的,只是賀銘章倒和倒到地上這一瞬間的時間。
前後,頂多不過幾秒時間。
幾秒時間,一個人類最極限的速度,也只是能跑出幾十米。
徐衛國希望自己能跑出一百米,兩百米,甚至更遠。
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賀銘章這個跳雷是一顆還是很多顆,一顆炸開和很多顆疊加炸開的殺傷力,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的。
子彈飛出去,有人卻撲了過來,從三個方向,三道身影。
賀銘章看到子彈飛過來,笑了一下,伸出手去,似乎是想要抓一下子彈,子彈直接命中了他的手腕,握著傘的手腕。
血花噴開一朵兩朵,他像感覺不到疼痛似的,低下頭,還仔細的欣賞著那個傷口。
徐衛國看到撲過來的三個人,立即大吼道:「別過來,有跳雷。」
那三個人還是繼續往這里撲著。
一個頭戴羊毛流蘇帽的,拄著拐杖的老太太。
一個身穿舊時長衫,手里拿了個馬鞭的老頭兒。
還有一個二十七八的年輕女子。
三個人跑動的速度都很快,轉眼之間已經跑進了爆炸范圍,徐衛國再喊都沒用了。
蹭……
賀銘章扯斷了絆線。
一個破碎的名字,從他的唇間溢出。
「惟玲……等我。」
「夏映河!」那名年約二十七八的女同志焦急地喊道。
賀銘章聽到這個聲音,身體突然顫了一下,扭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就直接撲向了棺材的位置。
他的眼中,突然多出一抹恐懼和哀求。
「徐衛國,趕緊阻止爆炸!我壓住棺蓋,你側面起釘,釘子位置的孔洞全部打得很大,只需要起一根釘,你的手就能伸進棺材了。你……會拆跳雷的吧?」
危急時刻,徐衛國也沒空去研究賀銘章怎么突然不想死,反而告訴他怎么拆跳彈。
刻不容緩,他直接用蠻力把那棺材釘子拔出來一根。
沒有片刻猶豫,他直接把手伸進了棺材之中。
跳彈的殺傷力之所有令人恐懼,除去爆炸時產生的沖擊之外,組成它的鋼珠在瞬間彈射出來的力量也是極其恐怖的。
雖然徐衛國及時的拆掉了那根絆線和引線,可是跳彈時的鋼珠卻已經彈射出來了。
棺材轟的一下被炸得四分五裂。
賀銘章血肉模糊的被彈到了十幾米外。
老頭兒拉蘇瑪,蘇瑪拉著女同志,雖然跑得飛快,還是被鋼珠砸中了。
老頭直接把倆女人護懷里,自己用背硬接了一粒鋼珠。只聽得一聲悶哼,老頭背上就開出了老大一蓬血花。
蘇瑪叫:「滾開!」
老頭虛弱無比地回答她:「滾不開了。蘇瑪,對不起。」
「李佑靈,你敢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