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這個,讓王豐收怎么回答?
阿香說了那話之後,就閉著嘴不作聲了。
王豐收有點頭痛,心也突然怦怦直跳。
林小滿挑眉看著徐衛國,「瞧,我說阿香要放大招吧?這招夠不夠大?」
「夠大。那你覺得,王豐收是不是王新歲的爸爸?」
「我覺得是。」
「可他們分開是在六年前,這小孩看起來像太瘦小了,不像是個五歲的小孩啊。而且白瑪說過了,秀秀坐的汽車掉進了湖里。能從湖里撿回一條命都不錯了,孩子怎么可能還在?」
這樣說的話,王新歲還真可能不是王豐收的兒子。
王豐收心跳如擂鼓,這兒子,到底是不是他的?
「阿香,你要是知道什么,就全都告訴我。你這掐頭去尾的來一句,我很急啊。」王豐收懇切地望著阿香。
阿香搖頭,不太確定地道:「我也不敢保證你是。我只是猜測,這孩子的爸爸叫王豐收。」
「那,那他是怎么到你這兒來的?你詳細說說。」
「我爸是鈴醫,有一天,他路過娜木湖的時候,看到一輛汽車沖進了湖里,車里當時還坐著一男一女。他脫了衣服就跳下水救人,到了水下才發現,男人推開車門逃出來了。
女人還坐在座位上,被什么東西卡住了。那個開車的男人急著逃生,我爸讓他回來幫把手,把女的一起救出來,他怕死在水下,拒絕了,一個人游走了。
那個女人怕自己撐不住,就硬生生扯斷了自己一根手指,靠疼痛一直讓自己清醒著。她很善良,怕我爸也死在水下,還勸我爸實在不行就放手吧,只是可惜了她的孩子。
我爸想著這可是兩條命啊,無論如何都要救她。雖然最後兩個人都差點死在水下,可好歹在最後一刻得救了。
我爸托著女人冒出水面,已經精疲力竭了,女人見了紅,以為孩子保不住了,就默默地哭了起來。
我爸就給她吃了我們家祖傳的安胎葯丸,然後把她背回了我家里。
車子掉下湖的時候,男人為了逃跑,慌亂中推了女人一下,女人的腰狠狠的撞了一下,只能卧床躺著。
為了保住孩子,她生生在床上躺了五個月。她不肯說她是誰,只是一再告訴我們,保住她的孩子,她會報答我們的。
我們這里水源少,我們也習慣了不洗澡,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總聽到她說:豐收,我想洗澡,渾身癢癢。
有一回,我就問她,豐收是誰?
她笑著說,是一個會跑三十里地,馱水回來給她天天洗澡的傻瓜。
五個月後的一天,那個逃走的男人突然找了來,要帶她走。我爸被那人用槍打傷了,我也被打暈過去,男人強行背走了她。
半夜的時候,她又一身是血的回來了,孩子早產,羊水已經破了。我爸帶傷在外頭指揮,讓我幫助她把孩子生了下來。
她生完孩子,給孩子起了名字,就給了我們一大筆錢,告訴我們她不能帶走孩子。孩子跟著她,會很危險,如果那個男人知道孩子生下來了,還活著,一定會想盡辦法殺了這個孩子。
她要我們把孩子當自家人一樣養活,無論誰來問,都不要說出孩子的身世,除非,王豐收來了,就把孩子交給王豐收。
她告訴我們,那個男人勢力很大,行事也很瘋狂,我爸救了她,宅心仁厚,孩子交給我們,她很放心。
她不能久留,怕給我們也帶來殺身之禍。她說,如果王豐收不來,時機成熟了,她也一定會回來,帶走這個孩子。
可是五年過去了,她從來也沒有來過。
她也沒說孩子的爸爸是誰,只說可以把孩子給王豐收,還說王豐收是個會天天馱水給她洗澡的傻瓜,我猜,王豐收是她男人,但不敢百分百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