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衛國見這事鬧得差不多了,就出聲道:「其實不止他看到了,我也看到了。這人就是自己把自己弄成這樣的。」
一個人這樣說,兩個人也這樣說。
而且,徐衛國這樣說了之後,全車廂的人都忍住笑,隨大流地附和了起來。
「我也看到了,他們倆看到後回來一說,我們都不相信,所以……都過去瞧了一眼。
只是這兩位兄弟心腸好,說人家腦袋有毛病,躲著抽自己個兒,這種事一定不想別人知道,我們就算看到了也要裝作不知道,給他留個面子…」
「對啊,對啊,我們都覺得這兩位兄弟說得對極了,所以先前你問我們,我們誰也不願意先說出來。」
眾口能爍金,一句假話,經百人所說出口,就比真相更令人信服了。
誰叫抽旱煙這男人做人太差呢?
他這個啞巴虧是吃定了。
就如他先前對著人吞雲吐霧,把全車廂都弄得烏煙瘴氣,把別人嗆得直咳嗽一樣。
當時大家吃了啞巴虧,這下子就輪到他自己了。
「列車員,你還是把他帶走吧,免得一會兒又自己抽自己暈倒在我們車廂里,我們全都說不清。」
列車員無奈地帶著男子走了。
自己把自己打成這樣的,有這么多人作證,那男子就再沒有任何理由朝他索賠了。
而且,就連他先前給出去的信息費,他也得找男子討回來才行啊。
只是,這人腦袋有毛病,這錢該怎樣討才弄得回來呢?列車員簡直傷透了腦筋。
經過這件事,這車廂中的人對徐衛國都有點感恩戴德的意思,煮雞蛋,鹵豆干,花生,瓜子,糖果什么的,有啥拿啥,全往徐衛國面前的桌子上堆。
盛情難卻,徐衛國就全照單全收了。
火車走走停停,沿途下去不少人,又上不少人,到達鄂東的時候,原來這截車廂的人都替換過了,徐衛國面前的吃食卻還沒能解決得完。
到了最後,只能一人的旅行包里塞一點拿下車。
出門在外,節約一點是一點啊。
出了火車站之後,徐衛國等人找了個小旅館稍事休息,沈如漢就出去打探消息去了。
徐衛國就呆在屋子里對鏡貼胡子。
要進入江心島,勢必要和官方的人員撞上,還是做點偽裝保險些。
地圖徐衛國已經研究透了,從南溪渡乘船前往江心島需要一個小時左右,如果官方戒嚴的話,附近方圓百里的水域應該都會被封鎖,過往船只也會被管制或者停運。
一小時的水路,依靠游泳肯定是游不過去的,想要摸上江心島一探虛實,就必須趁夜混水摸魚,混入官方或者敵方的船只上。
徐衛國貼完胡子之後又在臉上抹了點葯水,把自己的膚色也改得黑了一些。
他打算裝漁民,漁民的皮膚經常會暴曬,所以黑些才正常。
晚上十一點左右,一行六人就從房間的窗戶滑了下去,從後院牆翻出,直奔江邊。
白天沈如漢已經去打探過了,也試圖找過漁船,卻沒有一人肯去那片水域,也沒人肯吐露原因。
那一片確實戒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