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衛國點了點頭。
他一直在猜測,孔青的身後有人。
現在他終於知道了,這個人就是賀愛民。
陳家和孔家,賀家聯手,難道就是想推賀愛民上位?
怎么聽陳老大說話的語氣,又好像是以陳家人為首,不怎么看得起賀家人呢?而且賀愛民連鼎的位置都還沒告訴陳家的人,代表他們之間的關系也不太牢靠,甚至還相互提防。
傅經年突然拍了徐衛國的手一下,提醒徐衛國時間不多了,頂多還有五分鍾陳老大就要蘇醒了,讓他抓緊時間問點關鍵問題。
徐衛國嗯了一聲,加快了語速問陳老大:「陳家想讓坐那個位置?」
陳老大眼皮子猛地顫了幾下,然後才神經質地笑道:「陳家想讓誰坐我不管,我想讓誰坐誰就能坐。只要我活著,誰擋了我的路,我誰都能殺。賀家那個賀愛民,不是個能成器的……等他把鼎交出來之後……」
時間到了,陳老大突然醒了。
就像是一場夢突然中止,他重新感覺到了疼痛,重新感覺到了他的傷口在流血。
但他在睡夢之中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卻已經忘記了。
他一睜眼就看到徐衛國正一臉遺憾的盯著他。
他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卻始終想不起哪里不對。
徐衛國惋惜地退後了些。如果催眠的時間能夠更久些,他就可以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一天只能接受一次催眠,今天再想從陳老大嘴里掏東西出來就不太可能了。
傅經年知道徐衛國在惋惜些什么,就小聲提議道:「你肯定是要離開的,離開的時候把這人帶著,我也跟你們一起。」
傅經年說得很隱晦,徐衛國聽了之後卻立即明白過來。
這個主意很好。
林家人被蘭家人帶走,如果活著就要救出來,如果死了也得去收屍,這里去蓬萊十分遙遠,沒有明確的座標,陸地上坐飛機,到達海上也只有坐船。
這路上最少也要用幾天時間。
傅經年同行,陳老大也在,他就可以每天催眠一次。
等到了蓬萊的時候,陳老大的秘密,肯定就已經被掏得差不多了。
陳老大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已經被決定了接下來的命運。
因為陳老大活著比死了更有用,所以徐衛國還是親手給他取了子彈,給他做了包扎處理。
只是這取子彈的方式,自然不會很溫柔。
一刀子進去,一劃一拉一撥,陳老大痛得哭爹喊娘,徐衛國也面不改色,找到子彈直接挑了出來,然後清洗,止血,消毒,包扎。
包到後來,陳老大直接痛暈厥了。
暈了正好,也不會亂動亂掙了,徐衛國覺得更方便了。
蘭家人帶走林家人的事,徐衛國沒瞞林小滿。
畢竟這種事,瞞不了。
這件事太大了。
上百條人命。
徐衛國走出來的時候,面色凝重,林小滿暗暗嘆了口氣,迎上前去。
有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人只能學著去接受,卻無法改變過去。
「小滿,我們要去趟蓬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