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准備的劉場長面不改色地告訴宣傳干事,「賀二少啊,是來過。不過我讓場工給他挑了一些小馬,他十分滿意,就在馬場歇了一個晚上,今天一大早已經啟程回京了。」
宣傳干事松了口氣,根本就沒發現劉場長也暗中松了口氣。
賀銘章那邊得到回復,也略略放心了些。
只要賀勝利離開了昌都,一切都好辦了。
李冰不會有被發現的危險。
賀銘章和寧良玉不會因為賀勝利的存在日夜提防。
所有的人都能恢復正常而寧靜的生活。
賀銘章讓人帶寧良玉重新做了一系列的檢查,檢查結果基本都大同小異,肝癌晚期。
所有的醫生說法都一樣,多則半年,少則三個月。
賀銘章不死心,又派人帶寧良玉去了雪山上,尋找經驗豐富的老藏醫,買了很多葯回來給寧良玉吃。
寧良玉從早到晚都在吃葯,各種各樣的葯。
保肝的,護肝的,清肝的,抑制癌細胞的。
西葯,針葯,中葯,藏葯,偏方,啥都齊全了。
寧良玉每次都是笑著把葯吃了。
她從來沒在賀銘章面前表現出任何痛苦的模樣。
只是每天晚上,賀銘章站在她房間外,聽著她痛得不停地走不停地走的腳步聲時,他也被深深的無力感吞沒。
他媽這一輩子太苦了。
遇人不淑,還壽元不長。
唯一的兒子,三十幾歲了,連個對象都沒有。
他不孝啊。
半個月後,賀銘章出院了。
然後,他就去了一趟面粉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