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力柔緩升騰，消減破碎唇瓣上的灼痛。

也讓她不再傷害自己。

「不要咬自己，本尊皮糙肉厚，沖我來，嗯？聽話。」

溫柔的快要溺死人的聲音，在她腦海響起。

這是他第一次這么溫柔，耐心的哄人。

清冽的香氣帶著熟悉之感，竟是讓顧雲錦漸漸沉靜了下來。

她怔怔的看著放大版的俊臉，毫無瑕疵，零毛孔的臉吹彈可破。

心臟砰砰加速，那蠱人悸動的感覺又蔓延上來。

也因此沖退了快要吞噬她的仇恨。

然，在她松懈之時，又一股更洶涌的狂暴煞氣涌來，即將占據她的所有意識。

顧雲錦試著推開元夜沉，卻怎么也推不開。

最後實在沒辦法，在即將失去理智前，狠狠咬上他。

尖銳的虎牙刺破皮肉，清冽的血氣溢入口腔。

這么一來，理智頃刻間被擊潰。

她想要停下，已經阻止不了。

撕咬愈發凶猛，血腥氣也跟著愈發濃烈。

元夜沉一聲不吭，看著她似小獸般，眼底反而染起笑意。

顧雲錦眼角流下眼淚。

他為什么不躲？

他是不是很痛？

可是這么做，胸腔中翻騰的暴戾便能相應減輕。

她真的不想傷害他，可是……他就像令人著迷的癮，讓她難以自制。

元夜沉清晰鎮定的聲音再度傳來。

「手是不是也很難受？不要再掐自己，往本尊身上打，我不會痛。」

他的聲音帶著蠱惑人的魔力，顧雲錦意識想要控制，然而手已經向他打去。

各種抓、撓、拍掌、成拳。

好像人肉沙包，怎么凶殘，怎么施展向他。

白皙無暇，纖塵不染的他，甚至有傷痕留下。

然而，無論她怎么凶殘，他都依舊面不改色，乖乖的承受著一切。

心頭軟的一塌糊塗。

只要她不傷害自己，他就放心了。

過了一陣，仇恨憤怒逐漸壓下，顧雲錦的動作也緩了下來。

眼眶早已哭紅，臉上還掛著淚痕。

元夜沉一點點擦去她的痕跡，輕柔緩和。

眉頭卻是緊蹙，對雲兮淺、江衍的殺意更重。

「真乖，現在還難受么？」

他問，嗓音溫和如玉，和他霸氣冷峻的氣質截然相反。

這柔和的安慰，讓顧雲錦冰涼的心房被暖流包裹。

她抬眸望向他此刻溫潤如水，寵溺的只剩自己一人倒影的魅眸，鬼使神差的再次堵住了他的嘴。

「！」

元夜沉震驚的縮了縮黑眸，心跳也跟著不正常。

這小妮子！

之前演戲給南門澤、凌霜霜看的時候，兩人只是單純的貼了貼。

而現在……

也正是如此，更是天雷勾地火。

見他僵硬的沒有動作，顧雲錦不滿的眨了眨眼睛，按下了他的腦袋。

同時，跟樹袋熊似的抱住了他。

那殘余的躁動狂暴憤恨，也在此刻如潮水般退去。

她也徹底從崩潰的邊緣被拉回。

見她總算緩和下來，還做出此等回應，元夜沉緩下了緊張的心情。惑人的眸子也淺淺眯起，危險的幽光閃爍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