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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燭，紅幔，水一般的人兒。

韓信坐在喜床前，擁著他已經冷了的新娘。

愛個男人，娶個死人，這些都無所謂。

只是魚兒，你說的再不騙我，卻是連成婚都留我一人。

韓信掀開紅色的蓋頭，這三日神經緊張讓他產生了模糊的幻覺。

他總覺得魚兒就在他的不遠處看著他，從軍營到喜堂，一路跟著他，一路哭啊。

你哭什么，就是個小禍害。

現在他又看見她了，她坐在床上看著他又是使勁的哭，哭的眼睛腫的和個核桃一樣。

你哭什么，你先棄我而去，卻還要哭。

他且看著那個影子，卻沒注意到懷中的身體慢慢恢復了溫度。

桃花眼睜開，雲霧迷蒙，還是他熟悉的模樣。

「將……軍？」

可是。

他的手扼住這個女人的喉嚨，一向低沉的聲音飽含殺氣。

「你是誰？！」

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他的魚兒，無需張口，只需一個眼神，他如何識不得？

那個人愣住了，眼淚也流下來，落淚成珠，他卻只覺得憤怒。

不過一個孤魂野鬼，也敢糟蹋她的身子？

「將軍，我是李四啊，你答應我今天成親，卻不識得我了么？」

那個人兒還在顫抖，卻是因為他扼住她喉嚨的手在收緊。

「從她身體里滾出去！」

……

韓信坐在水池邊，李四已經昏迷。

他不知道怎么驅鬼，卻也不能讓這個野鬼糟蹋了魚兒的身子。

魚兒就是魚兒，她是人是魚是鬼都行，只是她若還在，上天入地他都會把她尋回來。

夜色當空，如同初見她那日。

韓信盯著水面，總覺得里面會有一個女子含羞地冒出來。

他已經在這里呆了三日，不吃不喝，他大抵是瘋了。

【韓信，如果讓你選擇，稱帝和失去她，你選擇哪個。】

一個冷硬的聲音突然響在韓信腦海。

稱帝？

——「這江山自然刻下陛下的萬古威名，末將豈有如此資格。末將是陛下的將，赴湯蹈火乃末將本分。」

——他韓信不忠天地，他只忠自己。

「如果我稱帝，魚兒便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