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則天的手突然緊了一下，蔥白的指尖捏著扶手，在阮萌抬起頭的時候，又恢復端嚴。

「洛水之事，還有余事未了……」

武則天高高在上，只是有時她也會想，她取得這天下，是為了什么。

朝中一人浪盪氣的沐清歌，現在站的規矩，穿的規矩，為了誰呢。

武則天突然很想笑，所以她笑了出來。

「洛水是沐清歌平的，那後續的時事情，還請沐清歌繼續。

」

「朕只有交給你了，不要讓朕失望。」

這是除了沐清歌自動請命外，女帝第一次給她任務。

給她身為大唐第一女官的任務。

阮萌愣了一下，她並不想去洛州，進士考核在即，她想在長安陪李白……

「你可有異議？」

武則天揚起眼尾，睨著阮萌，聲音里帶著質問。

在朝堂上公然反駁武則天？

阮萌不傻。

洛水確實有事，而且對於她來說是天大的事情。

——洛州百姓奉她為神，立了她的牌位建了她的祠堂跪拜。

她是一臣子，如此這般，真是佞臣行徑。

要謀反么？

阮萌未去在乎，但是這朝野哪個不在向武則天施壓？

而且……阮萌心中有著淡淡的愧疚。

原來的沐清歌，肯定是愛慕武則天，這種愛慕到了什么程度……

她前幾次第一次到了自己的住處，把里面私藏的畫像都燒了。

武則天是高高在上的女帝，沐清歌私藏畫像，可以說是褻瀆了。

至於女帝喜歡沐清歌什么的……

她雖然沒有沐清歌在這方面的記憶，但是不可能好么，她又不是上官婉兒（此處打趣）。

而且女帝後宮面首不知道多少，她模糊記得好像女帝寢宮夜里的燈，就未熄過。

「沐清歌，回答朕，你可有異議？也許朕可以幫你。」

阮萌俯首。

「臣，自當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