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外人面前可以為著蘭陵王守身如玉,他怎么可能知道。
阮萌越想越覺得無聊,白了這個男人一眼,一轉身便離開,最後送了他一句。
「有病。」
阮萌離開了,她要去洗澡。
沒有沾上別人的血,但是殺人這件事,本身就會把自己弄臟。
阮萌走了所以沒有看見,大總管用一種似笑非笑地目光看著跟著她從雪中走來的男孩。
男孩一手拿著黑色的袋子,臉上戴著猙獰的面具,黑衣上有種似有似無的血氣。
他在後面站很久了,不知道聽去了多少。
在阮萌走後,他才從深處走出來……
他在怕什么?
大總管看著他,他也停下來。
兩人在雪中對視,目光有若實質,仿若能夠穿透風雪。
大總管笑了。
他低下頭細細地打量著蘭陵王的眼睛,然後發出了一聲嘆息。
「真是個漂亮的孩子,怪不得她要把你藏起來。」
蘭陵王沒有說話。
「你知道沈清沫為什么可以穿著白衣保有本名么?」
蘭陵王的瞳孔猛地收縮,但他還是沒有說話。
「因為這是我寵的,我喜歡她這張揚的樣子,她就可以保持張揚的樣子,你懂么?」
……是因為,這樣……
大總管滿意地看著蘭陵王黯淡下去的眼睛。
他扼殺過不知道多少感情,不缺這一個。
他需要的是一把沒有感情的刀,而不是看著他最有前途的兩把刀變得脆弱。
還有……
「對了,沈清沫給你的代號,叫做蘭陵王是么?」
「別誤會,在我這里是沒有過去的,我對你的過去也沒有興趣。」
「只是巧了,你是蘭陵王,而我,叫藍陵。」
蘭陵王看著他,面具下的唇抿起來,不讓自己露出一絲情緒。
他離開了,小小的背影消失在雪里。
藍陵低下頭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嗯,亡國的王子和看似無情卻多情的女殺手么?好久沒有遇到這么有趣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