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月亮那么圓,她的士兵們站在她身後,躬身,抬頭,注視著她。
他們的將軍,這是他們的將軍。
阮萌走了兩步,回過頭來。
發絲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滑過她的肩頭,而她唇角和眼中的笑意,被月光渲染的更亮。
「還愣著干什么?!都過來,陪本將軍喝酒!」
阮萌說完,繼續扭過頭,向前走。
她身後的士兵們愣了愣,接著,發出了大聲的呼喊。
「好!」
「將軍!」
「喝酒!!」
男兒啊,什么最結緣?
酒。
男兒啊,什么最忘憂?
酒!
葡萄美酒夜光杯,他們沒有。
他們有燒刀子,有烈酒。
沒有酒入豪腸,沒有對酒當歌,只有喝!喝!喝!
塞外的風格外的冷,賽外的月亮格外的亮,塞外的酒也格外的烈。
能把在外征夫的人,逼出眼淚。
一群白日里挺凶悍的漢子,不敢喝醉,也想喝醉,來說些胡話。
此時,沒有尊卑,沒有過去,他們只是一群回不了家的人。
周圍的人豪飲,哀嚎,痛哭,阮萌坐在椅子上,小酌幾口,略有醉意。
月光灑在她瑩白的臉上,她用指尖輕點酒壺。
這是什么?
眾人皆醉,我獨醒。
阮萌看月亮,而在軍營外,有人駐著重劍,安靜地看她。
到底,誰是醉,誰是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