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什么都做不了。

阮萌咬咬牙，走上去，擠開那兩個沒用的產婆，對孕婦說。

「你咬緊牙，用力！用力！」

孕婦用力！眼眶里都是淚！

她也感覺到自己的孩子不行了，她的孩子……對不起……

阮萌寬慰她。

「快出來了，我看見頭了，我看見……」

孩子的頭快出來了，可是好像，已經沒有了呼吸。

阮萌的話突然頓住，孕婦卻得到了力量，用力，將孩子生了出來，並且身體已經快要虛脫疼痛難忍，卻還是伸出手對阮萌說。

「我的孩子，讓我看看我的孩子……」

阮萌抱著皺巴巴的孩子，遲遲沒有遞過去。

她可以確定，這孩子，確實已經……死了。

千辛萬苦剩下來的孩子，這個女人最後的希望，非常可愛的一條新生的生命，就這么的……死了。

阮萌低頭，這個孩子的眼睛還黏在一起，也許永遠不會起來了。

女人還在伸著手，急迫地要從床上爬起來。

「我的孩子呢，讓我看看我的孩子啊……」

慢慢地，她好像明白了什么，手也慢慢垂下去，臉上出現了一種失去了一切的茫然表情。

她訥訥地說。

「你讓我，抱抱我的孩子啊……」

阮萌抿著唇，慢慢向她走過去。

她從來沒有覺得，這么一點點距離，那么遙遠，她好像走了很久，很久。

久到她還沒有到這個剛生產完了的女人身邊，就進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