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萌也輕嘆，然後，輕笑，伸出手向上探，撫住他的臉。

「楊戩，你母親，肯定很愛你。」

楊戩僵住。

不知道阮萌為什么要說這件事。

他不想和任何人提起他的母親，就算他在阮萌消失的時候，已經劈山救母，將母親救了回來。

可是，他對她仍舊心存芥蒂。

他在人間受了那么多的苦，他在三界無處可躲，住的房屋會倒塌，不供他容身，接觸的人會背叛排斥他，不容他生活。

他不恨自己出生，卻還是想問那個可以稱為母親的人，為什么當初要把他生下來。

生下來，就讓他這樣受苦！

他不需要母親，不需要……

阮萌感覺到楊戩的身體僵直，滿心的怨氣，她還記得，剛見到楊戩時，他手心的粗糙一點不像個孩子。

楊戩……活的真的很辛苦，很辛苦。

就算怪他的母親，也無可厚非。

而且楊戩的母親肯定和他一樣，是個高傲的性子，什么都不願意和別人說，自己默默承受著一切。

可是，楊戩就算怨他的母親，也是愛他的母親的，不然，不會有這么大反應。

這是塊心病。

是楊戩的心病。

他都那么不容易了，心里還擱著這塊堵的地方，怎么能痛快？

兩人沉默了一會，楊戩緩過心情，直起身子，說。

「我帶你出去走走？原來我能力不夠，能夠帶你去的地方太少。」

「你不是想吃蝦餃，還想去青樓？」

說到這里，楊戩微微蹙眉，補充道。

「青樓就不要去了，那里沒什么好去的。」

他捉妖，還有不少妖怪混跡於青樓，那種地方，不好。

想到這里，楊戩就想到，這小狐妖在人間呆了那么久，是不是都去過了？

他眯起眼睛，准備後面再好好問她，現在，他又想起來一件事。

「我們還要在人間呆一段時間，你要不要去見見那個，大狐狸。」

大狐狸。

他倒是很好奇，能被月兒提起的大狐狸，是個什么樣子。

阮萌直起身子，扭過頭看他，手抓著他的手，柔著聲音說。

「這些後面再說，楊戩小哥哥，我想要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