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呵」一聲,「也不是……你知道的,老人家總愛多想,容易誤會。」
氣氛忽然就變得有些凝重了。
她哈哈一笑,開玩笑,「最好不要讓他們有什么誤會啦!萬一你哪天帶個姑娘逛街,被他們看見得把你罵成渣渣,那你該多冤啊!」
他點點頭,「也對!」
「所以咯,寧老師,就送到這里了,謝謝你,晚安!」她眯著眼朝他笑。
「晚安!」他看著她。
「明天見。」她揮揮手。
「明天見。」
他轉身上了車,阮流箏看著車燈亮起,昏暗的車道上,他漸漸遠離。
好了!地上的《資治通鑒》一共分了六捆,她先拎起一捆往家門走去。
打開門,裴素芬迎上來,「這買了什么?」
「爸呢?我給爸買的書,生日禮物呢!外面還有,我去搬。」她放下手里的一捆,跑了出去。
等她一捆一捆把書全部搬進來的時候,阮建忠已經下樓來了,手里還拿著個刻刀。
阮建忠盯著那一地拆開來的書,又是歡喜又是斥責,「丫頭!你買這么貴的書干嘛?」
阮流箏看見的卻是他手里的刻刀,還有他衣服上沾著的木屑,「爸,這么晚了您怎么還在刻啊!都讓您好好休息了!媽,您怎么也不管著他!」
「你爸就那點愛好,還不讓啊?」裴素芬一邊收拾書一邊道,「我看著呢,累不著他。這書多少錢啊?」
裴素芬聽見阮建忠說一個貴字,十分關心書的價格。
阮流箏知道爸媽心疼錢,沒明說,「還好了,不怎么貴,爸不是一直想買嗎?我在外面這幾年一直沒好好孝順爸,一套書算什么呀。」
「你這丫頭,不該花的錢就別亂花,你一個女孩子,多存點錢給自己以後啊!」裴素芬數落起她來。
阮流箏知道,再說下去,裴素芬又該說她再嫁的事了,忙把話題轉開,「阮朗什么時候回來?」
「說是明天或者後天,拍戲忙,還要跟劇組請假。」裴素芬道。
「既然忙就別回來了!生日而已,年年過,又老了一歲,有什么好慶祝的!」阮建忠最不在乎這些小節,總是為兒女著想得多。
「孩子們的心意,你就笑納了吧!」
兩口子自顧自地說開了,把阮流箏晾在了一邊。
阮流箏笑笑,家的感覺就是這樣,雞毛蒜皮,絮絮叨叨,有時候會覺得煩,可遠離了卻又牽腸掛肚地想念。還是家里好!
她准備上樓去洗個澡,卻聽得阮建忠道,「你知道個啥,阮朗這工作是至謙給找來的,做不好老請假不是給至謙丟臉?如果是自家人還好了,現在又不是自家人,我們有什么臉面對至謙啊?」
阮流箏暗暗嘆息,在她沒有把另一個男人帶進家門之前,無論她怎么說,至謙這兩個字也無法從爸媽嘴里禁掉了。
她加快了上樓的步伐。
「哎哎,箏兒!等等!」裴素芬叫住她,塞給她一支葯膏,「擦臉上,自己還是醫生呢,一點也不注重,好好一個姑娘,破相了可怎么辦?」
「謝謝媽!」她抱了抱裴素芬。
得幸虧二老不上網,如果知道網上的事件不知道又會怎樣。哎,網上的事啊!清禾說官司包在她身上,可是,到開庭還不知要多久呢,眼下這破在眉睫的,也不知道醫院怎么處理。
一晚上翻來覆去的,就想著這件事,不知是不是晚上吃飯笑得太興奮了,又或者著實為蔡大媽家的事憂心,竟然半夜都沒睡著。
她起身拿過包,想把手機拿出來玩會兒,一摸,手機不見了……
糟了!她恍惚記得一直都沒用過手機啊!手機會掉哪兒去了?醫院?律所?餐廳?還是書店?
手機掉了事小,里面還有好多工作上的資料!
她立即跑回床頭櫃,用座機撥自己手機號碼,居然接通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接。